林,左文峰看向江云,便咳了一声道:“咳,众位请留步。”
众人看向左文峰,左文峰道:“看来我崇明真是不行了,这碑解的事情,也不需要参加了。”言下之意,你们三家都留下了碑解,取利的取利,守贞的守贞,把我崇明给忘了?
四家书院,崇明还未解碑。
众人闻言相互间看看,若没有秋烟雨解出来的‘天道四德’,再解也无妨,但既然已经解出来了,那还解什么?多此一举!再说,崇明书院的师可竹、端敬,与前三位根本就没法儿相比,不过是人家的奴才,主子已然划下了道,他们敢忤逆吗?
果然,师可竹首先开口,不安的道:“院主,我觉得,我觉得晓华郡主说的对”都不敢大声说话,可见此女缺乏担当。
左文峰装起糊涂道:“哦,我又没让你解。”
众人闻言看向端敬,端敬考虑了一下,也恭敬的道:“弟子愚笨,但弟子觉得,为人在世,义字当先。”顺着江云的话,捧了周家的场。
左文峰又摆手“也不是你。”
这下大家明白了,是江云!
目光聚集到江云身上,左文峰笑意盈盈,很好看的大花眼,炯炯放光,笑着道:“江家少候,不知你可愿代我崇明,在这碑前留名吗?”
这算是给了江云机会。
一时间,江枫,师可竹,端敬,全都朝江云投去了怨毒的目光。
左文峰称江云为少候,江枫自然不悦,而另外两人,则在恼怒江云抢走了自己大师兄,大师姐的名头,咬牙切齿。
左文峰让江云留名,是有意立他为学子之首的意思。
再看江云,瞧着左文峰那滑稽模样,哈哈大笑,走上前道:“好,那我便为崇明留名万载。”
江云穿过人群,潇潇洒洒的来到桌前,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万载留名!
众人议论,梅山上似乎出现了怪物,这也狂的没边儿了吧?武国鼎立才二百多年,他江云,就要万载留名……虽然众人并不否认,江云先前的话,说的漂亮,文思道义,都令人妒忌,可他也不能一朝得志,便把尾巴翘到上天去,放出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话来!
夫子们当然不悦,学子则耻笑起江云,这江云如此持才傲物,装的也太过了!
只有秋烟雨满心期待,很想看看江云的道解。
江云扫了她一眼,她竟然心头慌乱了起来。
再说刚刚才对江云刮目相看的周锦叔侄,对视摇头,暗自发笑,也觉得这江云太过了,人太张狂了不好,虽然他们周家就很狂,但在江云面前,似乎就是些从大殿门前爬过的蚂蚁,看看人家江云说什么——留名万载!
本就对江云怀恨在心的唐晓华这时笑道:“江家哥哥,你真说对了呢,今日天气是不好,风大。”
清灵悦耳的声音惹的众人大笑,迎梦怒目,烟雨锁云,表情各不相同。可江云似乎没听到什么,来到桌前提起笔来,神情严肃看向左文峰,后又回头看了看林中碑文,说道:“左翁,此篇碑文虽为天道,但却非是学道之本,对我崇明而言,有助无损,却也难以立世,不如我另写一篇道文,算是崇明的立世之书,你看如何?”
咝……
此言一出,众人更惊,无不倒吸一口倒吸凉气,林中变得鸦雀无声。
这江云要干什么?他要毁崇明,再立院碑!
一时间人们觉得,江云已经不是狂了,而是癫,他疯了吧?!
他凭他,要为崇明书院立道?!
当年崇明书院建立,曾立下碑文,无为不争,以此作为院训,立世八十载,绝不参与朝堂党争,孜孜厚教,这才有了些孤傲风骨,有别与其他三家书院,独秀与林。可今日,江云竟然在此,孤冷的梅山之上,与左文峰打起了商量,要毁碑再立!
左文峰紧张了起来,他没想到,江云会说出此等话来,心中了有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慨,这怎么可以,不行!
崇明八十载,难道要在今日,毁于一旦?
左文峰心头震骇,看来他估计错了,江云的底细,恐怕要比他料想中的,大得多得多……
他到底是谁?
左文峰盯着江云那张平静如常的面孔,江云面不改色,等着左文峰的决定,左文峰要说不行,他便会撂下笔来,此事作罢,天下间想投效在他门下的仙宗比比皆是,若非落难,哪里轮的上崇明这荒野一石。
既然崇明不想登天,江云也无意提携,不过是再造羽翼,他有的是法子和耐心。
左文峰开始暗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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