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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箭步,上前紧拥着这个孤独无依的小女人,紧紧的。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黎落儿拼死挣扎着,左手中的那根小铁棍,张牙舞爪的到处打着,打到了陆炫圣的背上,腰上,胳膊上……
陈志泉蹙眉看着这一切,上前直接把那根铁棍夺了过来,丢到一旁去。他可不希望,人都没看清,自己家这怪兽就被打个半死……
虽然只是一根小铁棍,可是那也是有风险的好不好?
“落儿——”一句带着心碎的轻呼,在耳边游荡着。
这声音?
陆炫圣?
对啊,能直接进门的,除了自己一家人,不是还有他们?
可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是除夕吗?
不是说好在高考前不见面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全部都被看到了?
那他就会知道自己眼睛有问题的事情了吧?
不!不能承认!坚决不能!
“陆炫圣?!”黎落儿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唤那个把自己紧拥在怀里的人,轻轻的推了推他。
“我在。”
的确是他的声音,绝对不可能错。
“哦。”听到这个答案。为什么心里除了惊喜之外,有的更多的是担忧和恐惧?
“起来。”陆炫圣将她从地上捞起,放在床上,坐好。
自己搬两个高凳,和陈志泉俩人都坐在她对面。
“你的眼睛,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口气,带着自责。
“我的眼睛很好啊……”还想反抗,还想反驳。
“不许说假话!”暴喝,气急败坏的暴喝。这好像还是记忆里唯一一次被这样的语气吓到,唯一的一次。
黎落儿身子微颤,手指绞着裙边。“我只是突然眼睛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声音低如蚊子咬。
“跟我去医院!”说着,陆炫圣就起身,拽起那只小手,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还是陈志泉。拦在了他面前,看一眼他身后的黎落儿,吁一口气,“今天是除夕,你是想让他们一家子过不好年?”
陆炫圣不说话,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这些。
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小女人的面前,总是这样的没有分寸。
“为什么不告诉我?”
拉着她小手的那只大掌,松开。整个人上前,把这个单薄的身子拥在怀中,脑袋埋在她的发旋,带着一分悲戚的低问。
“我很好。”或许到了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很好?”陆炫圣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眼眸中,有一层水汽在散出。
自己给她在西安方面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她眼睛的异况。
可是当她回家,自己回到上海,西安医院一直迟迟不给自己来电话,他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只是在自己打电话去医院的时候,张奇父子因为援助问题,去了甘肃的山区,联系不到。
不过秘书室却说,这种检查,基本三四天都会出来,既然没有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没有什么大事。
所以自己就这么的把这件事搁浅了,忘记了……
如果不是两个爷爷的执意要求,或许他现在还在上海窝在办公室里,看着各种各样的企划案。
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期望,多么的兴奋。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这也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景象?
当他进屋的那一瞬间,他不认为自己是活在当下的,
那缩在床脚的瑟瑟发抖的小女人,眼神是那样的迷茫和涣散……
这难道就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
眼泪,滴在了那乌黑的秀发间,瞬间不见了踪影。
黎落儿心中一凛,那滴暖暖的泪,仿佛直接从头顶,渗入了心底,带着满满的哀伤和悲戚。
眼前慢慢明朗起来,飞快的眨巴着眼睛,将眼前的这一切美好全部收入眼底,从他的怀中挣脱,稍退一步,孩子气的仰起脸,冲着他笑,“谢谢你,会来看我。”这是发自内心的。
“傻丫头!”陆炫圣看着那双如黑葡萄一般的双眸又恢复了神采,终于把心稍微一放。宠溺的揉乱她的发,“走吧,穿外套,咱们出去吃饭。”
“吃饭?这么早?”黎落儿差点笑出声,不会还没吃早饭吧。
“出去沾年气去吧,听说能冲喜!”陈志泉故意一说,然后就等着看好戏。
果然,陆炫圣从不迷信的人,竟然会很认真的拉着那个小女人,又重复着:“走,出去沾年气去……”
黎落儿咬唇,狠狠瞪一眼幸灾乐祸的陈志泉。
这么冷的天气,出去沾年气?!
好吧,明明是去受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