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物是人非了。
虽然是料峭春寒,植物园里的却是绿意一片,各色植物茂盛如初,柳生真言,却没了当初那份尽情欣赏的闲情逸致,她想去见幸村精市,想的都要疯掉了。柳生真言自认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这样忍耐的日子,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多久。也许,哪一天,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就p溃了,她怕她会不顾一切的去找幸村精市,那种思念,真是太折磨人,太可怕了。
柳生真言沿着那天的路线一点点的走,依寻着那天的风景一点点的看,不知不觉,眼里的风景全都幻化成了幸村精市的样子,一个个,在她眼前晃过,扰乱了她的心。
“真言?”幸村精市讶异的看着柳生真言,而柳生真言,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幸村精市,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觉,一会,他又变回一株树木或是花草了。柳生真言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幸村精市,她怕一眨眼睛,眼前的人就会不见了。让她好好看看他,哪怕这只是个幻觉,哪怕一会他又消失不见了,但是,哪怕只要多看一秒钟也好。她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他的笑容,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她想他,想他想的快要疯掉了。柳生真言从来不知道爱情会这么折磨人,会这么的,让人食不知味、寐不能。
“真言,真的是你吗?”幸村精市急奔了几步,伸手就想要抱住她,可是,手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却僵硬的停在了空中,不仅是因为柳生真言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更因为,他想起,现在的他,和柳生真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不再有资格,有权力拥抱她温热的身体,不再独享她的俏皮、淘气,以及那冷漠外表下掩藏的无限温柔。幸村精市讪讪的收回手,脸上的喜悦恋恋不舍的退去,“真言,你还好吗?”幸村精市的声音略带颤抖,没有人知道,这些天来,他有多么想她。他已经拼命刻制自己的感情了,可还是不能抑制住对她的思念。
“我、还好。”柳生真言的声音抖的厉害,他的声音,他的表情,那么真实,这不是幻觉,他真的就站在她的面前,那个,她日思夜想的情人,真的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可是,此时此刻,除了一句“还好”,竟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她不想把责任都怪在木村奈香的破坏上,曾经她怨过恨过,但怨恨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才能把木村奈香这颗定时炸弹除掉,不能让她,毁了幸村精市,哪怕,赔上她的爱情,也再所不惜。
“我,很想你,真言!”幸村精市面露疲惫,他不想在强撑了,思念把人折磨得体无完肤,在球场上,他是个强者,可是,在爱情上,他却输得一败涂地。
“我也是……”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说过的话竟脱口而出,话说出口,才了现有多么不合适,赶忙又把后半截话给咽了下去。
“真言,你也很想我,对不对,你的眼神告诉你明明就是爱着我的,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要分手,请你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哪怕是一个能让我死心的理由也好。”
“我说过我已经厌倦了,就当我对不起你好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是以结婚为前提才跟你交往的,我以后想在美国定居,这里有我的事业,在这里我也生活了很多年,早就习惯了。可是,你要打网球,要拿大满冠,要满世界的跑,就算你以后退了役,也是要定居在日本的,我是不可能跟你回日本的。我也不想跟着你满世界的跑,过那种近乎‘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当什么网球明星的妻子,很显然,你不符合我择偶的条件。再告诉你一件事也无防,我的同事,也就是我的上司马丁,你应该知道的,他向我求婚了,而我,也答应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想念我这样的话,这会让我很困扰的。如果没有别的事,幸村先生,我先走了。”欠了欠身,柳生真言急匆匆的离开了植物园,她怕走的慢一点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天知道,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有多难,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捅在她的心上。
柳生真言的那翻话,不紧在往她自己的心上扎刀子,同时,也深深的扎在幸村精市的心上。他没有拦她,甚至,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词来挽留她。如果真的让他在网球和柳生真言之间二选一,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选柳生真言。网球就像他的生命一样,没有网球,他也就没有了活着的意义。可是柳生真言……如果她想要的生活真的是她说的那样,除了成全她,幸村精市想不到任何他能做的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