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中沉浮, 在心痛中辗转,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度醒来时,似乎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疏离了几年的母亲回到日本, 不知道是为了我的意外,还是为了那些贵族的应酬, 然后,总有一些莫名的绅士、贵妇来医院探望, 看着这些虚伪的面具, 我宁可继续昏睡下去。
于是,意料之外的她成为虚伪中唯一的真实。
她平凡的衣着令母亲很不悦,直白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看着她明明生气却隐忍的样子, 我有些烦躁,为什么要忍着呢?你平时的伶牙俐齿哪里去了?
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一句“抱歉, 打扰了!”就想退出去,那么,你搅乱了本大爷的心,是否也要用一句“抱歉,打扰了!”就粉饰太平?!
休想!!
在她转身时, 我开了口,“你不是来看望本大爷的吗?就这么走了?”
这次,她因为我的话回头, 心里有些小小的喜悦,可我脸上仍然维持着面无表情,很快,我就发现,她果然没变,还是该死的与众不同,居然当着这些少爷小姐的送出了自己买的廉价水果。
看着她脸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表情,再对比那些贵族难看到便秘的脸色,我差点笑出来,本大爷不屑那些贵重的东西,就喜欢吃抠门女忍痛掏腰包买的廉价水果。
为了这难得的二人时间,我让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离开了,包括母亲在内。
虽然明知道自己很悲哀、很可笑,我却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孩子?!
得到的却是她的默认,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在她面前,本大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狼狈的。
只是,没想到这还只是开始,没多久,就接到她要结婚的消息,可是,新郎却不是手冢国光,而是不二周助,那个永远微笑的腹黑者。
我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发了疯般的想要见她,想要她给我个理由,给我个说法……。
难道你一直都只是把我当成是猴子在耍?!
我见到了她,她却没有给我足够的理由,只是留给我一句震心的话: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幸福,就必须握有捍卫幸福的力量和地位!
那一刻,我突然之间明白,也许这才是她真正拒绝我的理由。
在她眼中,我没有能够保护她的力量,没有能够保证她自由的权势,没有能让她后顾无忧的地位,而事实上……,她是对的。
族里的长老、祖母大人,他们都是压在我头上的山,他们都是会给她造成威胁的存在,可惜,我醒悟得太晚,晚得失去了所有的资格和权利。
她的婚礼我没有参加,只是在伤好得差不多时离开了日本,以一个幡然悔悟、合格继承人的身份重新介入到家族当中,适当的表现出自己的潜力和手段,一点一点蚕食了那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势力,“借力打力”是个不错的办法,这也是从她打架的手段中学来的。
每当空闲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一点一滴,每一次相遇,每一个片段,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清晰。
然后,我终于明白,其实她一点也不笨,反而很聪明,让我想到了一个中国的成语——大智若愚!
她用她的眼睛审视着世界,用她的标准衡量着世界,用她的感情和美丽改变着世界,最后,同化了我们。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先遇到的是我,会不会就没手冢和不二什么事了,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抑制,然后自然而然的让我想起了那些天上湖们。
如果不是他们那样对待她,那么做为家族小姐,她在东京应该会成为冰帝的学生,而不是去读青学,只要到了冰帝,她爱上的人也许就是本大爷了。
虽然明知道是迁怒,我却还是利用一些小公司,一点一点吞掉了天上湖,这种事情对本大爷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当那个叫天上湖雨的女人以一种柔弱美人泪的形象站在我面前时,我只感觉恶心,非常恶心,无论她长得多漂亮,身材多玲珑,单单只是那柔弱的气质就让我厌恶,比冰帝那些惹人烦的母猫更加讨厌。
我果然还是喜欢那种强势得敢踹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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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以后,当我完全架空了那些老头老太的权利,完全掌握了迹部家族所有的钱权、势力,我再度回到了日本。
她已经不在东京,我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她,只是作为朋友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我虽然强势,却不屑于强取豪夺。
轻轻按动门铃,我难以抑制的手指颤抖,越是想平静却越是无法平静下来。
“咔嚓~”门把转动的声音,我身体一僵,想象着门后会是谁?不二?还是……她?!
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门打开以后,倒映在眼帘里的不是不二,也不是她,而是一个……孩子?!
一个只一眼就让我感觉莫名熟悉、莫名喜欢的孩子!
他很……灵活!第一次见面就踹了我一脚,这种动作很……熟悉……,该死的熟悉!
他问我找谁,而我却沉浸在莫名的熟悉中,无法自拔,终于他不耐烦了,又问了一句,然后,我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却突然对他很感兴趣。
我问他名字,年纪,生日,他却不愿意说,小家伙警戒心还蛮强的,直到我说出不二和她的名字,他才对我亲近了些。
……他说他叫不二光太……
……他说他快三岁了……
……他说他是五月十二的生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莫名的熟悉,因为那双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桃花眼;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对他莫名的喜爱,因为那颗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泪痣。
……名字……年纪……生日……,天,是他,一定是他!
我的孩子,我迹部景吾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天上湖静,你又耍了我一次。
压下心里的激动,我尽量温和的对他说话,没想到他听见我胡诌的理由后居然突然喊了妈妈,然后是久违的“嘭~哐~保还芄硕嗑茫故悄敲疵笆В还庑一锏姆从Φ拐娴氖呛芸砂
听着楼上下来的脚步声,我突然很想逃,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不敢,她一直隐瞒了孩子的事情,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我现在突然出现,这个小家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她会怎么办?!
该死,引以为豪的大脑突然卡壳了,对于她可能出现的反应我完全没把握,她从来就不在我能预计的范围之内。
所以,最后,我还是在她出现前离开了,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只要知道她留下了我的孩子,只要知道不二让他们很幸福,就够了。
与其让她做一些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本大爷宁愿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至少,她还在我的视线里,至少,我还能看见她的笑容,至少……,她现在很幸福。
不定时的,我总会在小家伙单独玩乐时接近他,单纯的满足他一切喜好,刚开始小家伙还有点防备,久而久之,他也就把我当朋友了……,朋友,呵~,儿子跟老子变成忘年交,真是……不华丽!
那段时间,我还遇到了一个和我同样悲伤的男人——手冢国光。
他也是静静的、静静的站在街角,远远望着远处花园里那个嘴角含笑、细心抚弄仙人掌的女人,她的旁边站着自己的丈夫,男人冰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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