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枕头, 我默然的盯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 等待着他们给我反应。
“静,他们……?!”有些咂舌的望着眼前脸色不善的男人们,天上湖彦已经被“疑惑”整的有些头昏脑胀。
“我的朋友。”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我不想多说。
“你的朋友……很多。”天上湖原锐利的眸子扫过,寒意不减
不着痕迹的拉住天上湖原, 天上湖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无害,“静, 我们来是想……。”
立掌一伸, 我阻止了他的表述,“废话少说,你们弟弟今天已经来过了, 好话不说第二次, 我和你们没什么值得交流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相安无事就好。”
“你……, ”天上湖原眼看着又要发作,却被自己的弟弟死死压住,“这是我们的家事,请无关人员回避。”
“……!”众人隐忍着对望一眼,幸村微微颔首, 带着立海大的人先出去了,其实,就算他们留在这里, 也是两相为难而已。
迹部转身,肆意落座于沙发,掌心撑着下颌,指尖轻抚泪痣,摄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天上湖两兄弟,二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冰帝的人从来就不怕别人的威胁,既然老大不走,其他人自然也就各找各的位置,潇洒不羁,完全无视了某兄弟阴郁的眼神。
既然冰帝不走,青学的人就更加不可能离开,手冢站在床头,不二靠在床沿,其他人,挤沙发的,磨地板的,反正就是不走。
看着这些完全把人家当透明的邪恶男人们,我心里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脸上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肌肉立刻面临着僵硬的危险,“对于此刻的我来说,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没什么好回避的。”
“……!”天上湖原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底的躁动,“静,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是我们错得离谱,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眼神认真的男人,从见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不曾给过我好脸色,眸光中永远都充满了愤怒和恨意,可是,此刻,无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我看见了……,或者说感受到了他倔强背后的伤痛,可惜……,“太迟了,你们知道得太迟了。”
“静,”天上湖彦激动地上前一步,却被手冢闪身挡住,部长大人下颌微缩,轻推镜架,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请不要靠得太近。”他们现在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惊吓了。
愤愤地扫过他一眼,天上湖彦不甘的盯着我,“不会的,静,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会太迟。”
“可是,我不愿意。”毫无起伏的声音掩盖不了那隐藏的心酸,“‘静’已经死了……,就在那间小屋里,服用超过量的安眠药自杀……,我现在都还时时刻刻受到血液里残留药物的威胁……,你们的懊恼她永远都听不到,现在不论做什么都没有用……,你们不过只是求一个心安而已……,我给不了你们……,你们还是等着死后亲自向她忏悔吧!”
“静,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回家吧,我们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开心?!”讽刺的语气里带着质问,这个男人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要怎么开心?!所有的事情,天上湖雨都难辞其咎,你们难道还指望我能和她‘姐妹情深’?!”
“她……,她也知道错了,后悔得要死。”天上湖彦眼神有些闪烁,一心注意我的他没有发现手冢和迹部他们变得寒若冰峰的眸光,“她始终都是你的妹妹,你就……。”
“去死。”抓起床头柜上的空果盘狠狠的向他砸过去,我恼火的怒吼,“知错?后悔?!那个无耻的女人前两天还在用饮料处心积虑的害我……,丫的,全是一帮瞎了眼的混蛋……,滚,立刻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蠢材……,滚!!”
众人一看有些不太对劲,全部都站了起来,完全将天上湖两兄弟阻隔在外,不二半抱着我气息不稳的身体,“静,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我没办法冷静,”爆吼着抄起手边所有能够找到的东西砸向那对混蛋兄弟:
“她是妹妹,难道‘我’就不是吗?!‘我’寻找安的时候,你们视若无睹;‘我’精神分裂的时候,你们将我关禁闭;‘我’恐惧疯狂的时候,你们只会用厌恶唾弃的眼神对待;‘我’自杀的时候,你们甚至都找不到我的尸体……,到现在,你们却还在袒护她……,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从来没有,滚,滚,滚,滚啊~!”
疯狂的锤打着床铺,刺痛的神经已经快要超出我忍耐的极限……,静,这就是你的哥哥,这就是你到死都还爱着的家人,你的期盼终究只是奢望,你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和天上湖雨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她是他们爱护了十几年的女儿、妹妹,即使犯错,也能被原谅;你却是被他们唾弃了十几年的孽障,即使没错,也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被毫不犹豫地放弃。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公平,我们能做的只是靠自己的力量活得更好~!
静,这些事情你明明就已经明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身体里留下这么强烈的执念?!你为什么不能还自己自由,也还我自在呢??
死死揪着裂痛的胸口,我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周围的声音都变得那么遥远,嘈杂一片,根本就听不真切,“滚,滚,统统给我滚。”
“静!静!”不二紧紧地将我锁在怀里,蹭着脸颊,一遍一遍细声呢喃,如惑人的催眠曲一般安抚着我暴跳的神经,忍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湿毛巾,轻轻擦着我额头的冷汗,冰凉的触感终于让我清醒了一些。
听见里面的动静,幸村也带人冲了进来,却被这群怒火中烧的男人们给震了一下,天上湖两兄弟站在中间,眼看就要被群殴了。
“彦,原。”幸村心存善良的把两人拖了出来,“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天上湖原望着挡住他的男人,“让开,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情。”
手冢身形挺拔、不动不移,“你没资格当她哥哥。”
迹部指尖划过发丝,压抑着怒火,“你们要是再不走,别怪本大爷不客气。”
两位部长发话,身后的部员们立刻上前一步,光是这种阵势就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彦,原。”幸村也终于有些发火的倾向,“你们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找茬的?!”
“……!”天上湖原望着被气得全身颤抖、血色尽消的我,紧抿的唇线压抑着不忍和不甘,死死的握紧拳头,他终于决定让步,“静,我们今天来的确是诚心希望你回家,可是,没想到……,下个星期是奶奶的大寿,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去……,从小,奶奶最疼的就是你,出事以后,她每天都在盼着你回家……,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先走了。”
转身,挺着僵硬的脊背,他大步走出了病房,天上湖彦最后深深的望我一眼,也跟上他的脚步,一场貌似可怕的战争就这样没有硝烟的结束。
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将会告一个段落,至少在离开医院之前,不该再有人来打扰我,可是,没想到,几个小时候以后,我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眯眼扫过漆黑的玻璃窗,现在几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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