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医生说你没救了,我吓得都快死掉。”
“对不……起!”
“英二。”一声轻呼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苦水,不二轻轻捋着我的发丝,“只要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轻轻应声,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部长呢?!”
声音未落,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僵,我立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难道……
“不二学长,部长呢?!”压下不安,我再问了一次,“他帮我吸了毒血……,他人呢?!”
“他没事。”
不二的音色温和如春风,却无法感染我渐渐变冷的心,“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迹部先一步按住,“都说他没事了,你先顾好自己吧。”
“你放开我。”
奋力的推着他如磐石般的手臂,我像蛇一样扭动着身体,可是却被不二和忍足同时压住,“你冷静一点,手冢真的没事,他只是去……。”
“放开我。”我大吼一声,力气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的,粗鲁的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细嫩的血滴立刻晕染床铺,我却视若无睹,只是那莫名升起的恐惧已经冻结心脏,之前的‘幡然悔悟’统统都变成废话,重新垒砌的心墙一瞬间分崩离析,惊惶无措的眼神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放开我,你们放开……,部长呢?!我要去见部长……,放开!”
“天上湖,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
周围几个能够帮上手的男人们都上前将我压住,可惜我现在体虚得挣不脱他们,只能惊惧的甩掉身上所有的仪器链接,平板警示的“嘀~”声更添嘈杂。
“放手。”歇斯底里的吼声几乎震碎了胸膛,我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
“你们在干什么?!”
在一片混乱的吼声中,这一丝清冷的音调突兀得令人无法忽视,一瞬间的寂静中,众人一致回头……,有些破损的门框里此刻正走进来一个身形挺拔的高大男人,柔软的茶色碎发撩拨着纤细的金边镜框,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似乎透着一丝不悦。
看到他,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手冢,你终于回来了,快……。”
“怎么啦?!”被不二眸中的心疼惊到,他快步上前。
我僵硬的维持着被人死死架住的姿势,颤抖的唇瓣细细的呢喃,“部……长……部……长……部……长……。”
他永远都是最能令我心安的那一个存在,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无措、惊惧、歇斯底里,都烟消云散了。
他没事,真好,真好!
“啊。”听着我的碎语,他轻轻地应声,将我从那些制约的手掌中解救出来,小心的把我塞进被窝,“怎么啦?!”
喘息着倒在床铺里,我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摆,“你……,你真的没事吗?!”
“啊。”
“那你刚刚……刚刚到哪里去了?!”
“龙崎教练找我有事耽搁了。”
“那为什么……我问他们,他们却不敢说。”
“……,教练会生气。”
“为什么?”
“你需要休息。”
“部长……。”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非常不适合……说谎,一眼就被……看穿了。”
“……。”
“部长。”
“嗯?!”
“你刚刚到底干嘛去了?!”
“……!”看着我死盯着他手背的视线,想想刚刚的对话,他终于无奈的推了推眼镜,“打针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不用担心。”
“真的?!”
“真的。”
看来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我不情愿的放开他那被蹂躏成咸菜的衣摆,愤愤地转头,扫过一群脸色怪异的男人们,“只是打针而已,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众人皆送我一个十分不雅的白眼,忍足抬手想要习惯性的推眼镜,摸着空空的鼻梁才反应过来,眼镜已经没有了,尴尬的清咳一声,“你没给我们机会讲,而且,我们也不想你太担心。”
“……!”不想再和他们计较这样是‘不想让我担心’还是会‘让我更加担心’的问题,我瞪着他垂下的手背,“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低头望一眼自己被纱布缠死的手掌,忍足的眼神一黯,“没事,小伤而已。”
“什么叫小伤,”一直沉默的江川终于忍不住不忿的开口,“手心完全被玻璃碎片划开了,鲜血流了一地,就差输血抢救了。”
“玻璃碎片?!”我奇怪的望着他,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难道是眼镜?!眼镜的玻璃碎片为什么会划到手心?!”
就算眼镜不小心碎了,划伤的也应该是鼻梁、眼角之类的脸部肌肤吧。
“徒手捏碎了眼镜,划破的当然就是手心了。”江川不忘狠狠地瞪他一眼。
“徒手?!好厉害。”由衷的感叹,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我都没有自信能够做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众人望向忍足的目光里带了些许的同情,就连越前的嘴角都有点抽搐的迹象。
“还不是为了……。”江川激动的想要说什么却被忍足不客气地打断。
“我很好,医生说很快就会复原的。”
“……!”无语的翻个白眼,你受伤的是右手好吧,复原……,复原之前的训练和比赛要怎么办?!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这么不懂得怎么爱惜自己呢?!
“那个……,抱歉打扰一下。”一个弱弱的声音虽然很没有存在感,却正好被大家听见,转头,就见一个护士小姐正满脸惊惧的站在门口,她身后赫然立着一位风度非凡的绅士。
“我把护士请过来了,天上湖的针必须要重新打才行。”柳生淡然的说,一副天塌不惊的表情,当然,请忽略站在他身前那个颤抖得更加厉害的白衣天使。
众人乖乖的让出一条狭窄的小道,让她能够小心的移到床边,看着雪白被单上那晕开的殷红,她忍不住瞠大了眼眸,而我手臂上狼狈的血迹更是让她微微一抖。
我有点纳闷,护士会怕血吗??
护士小姐此刻真是欲哭无泪,难道就因为自己是新人便要被前辈们推出来吗??这个病人也真是的,刚醒过来都不知道消停一点,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一点血迹的确是没什么,尤其是在每天都有生死轮回的医院里,但是,问题是,这些男人那似乎想吃人的目光真的考验人的定力啊,人家只是新人的说~!
心绪不宁的扎好针,护士小姐手忙脚乱的翻出柜子里早就准备好的药盒,“这个……,一日三次,坚持……,医生说,有助于……,有助于毒素……代谢!!”
不待众人答应,她几乎是将药盒扔在了被子上,转身,撒丫子就跑,惊惶的身影在刹脚不及撞上墙后,仍然毫不停歇的撤退。
茫然的侧头,我望着一众夺目的帅哥们,“我很可怕吗??”
众人一愣,一致摇头——
“你不是很可怕,是非常可怕。”
“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