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瞬间全无了,擦干了泪她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不容拖延。
"钱!"
钱包与书包都没有钱,她早已翻过,她是一个强迫症晚期患者,钱必定是要放在钱包上的,是以中午从食堂虽然肚子还很饿,她却没有想到要翻箱倒柜。
不过此时是想到了,她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柜子与背包钱包的角落,除了找到了一盒一毛钱,什么都没有!垂头丧气地清点了一毛钱,
一个一毛钱硬币顽皮的滚下了床,她撬墙挖地三尺愣是把钱挖了回来,气吁呼呼地捏在手上,双眼死死盯着,嘴角掠过一个弧度:"跟爷斗,没门!"
然而菊花一紧!
"叮——"她傻了眼,刚刚捏得太用劲,加上冒了汗手滑,硬币又从两指间滑走。
她:"..."
...
"啊啊啊啊——"她发狂了,锤头顿足,若是在一个海中必搞得海水天翻地覆般的癫狂,两手扭曲成爪,脸容也扭曲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毛钱,一毛钱!"
她受不了,受不了这种明知有钱掉了却不捡起来的感觉,就像那钱掉在了一个本不该在却又极其显眼的地方,让她很不舒服,让她全身都要抓狂起来,感觉全身都是那枚硬币——被强迫症支配的恐怖。
但是,这丫的只一毛钱啊!这真的跟所付出的劳动相符吗?
"..."
她妥协了,费了半天劲终于又把硬币挖了出来,这次不敢嚣张了。
...
清点了硬币与散钱,她哭了。
"呜呜!"钱蛮多的,有成百张,但是数到了手软大大小小加起来却是不到十五块钱。
走投无路了,好绝望!
所以,我的劳动是如此廉价的!
她看向门外看着护栏,跳楼好痛,忙收回了视线,拿起手机。
认命吧少年!
"晋泌,那个工作,好,我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豁出去了还是认命了,我去二字的语气略微有点重。
于是生活三点一线中的一个点变成了酒楼,酒楼原规定要从中午十二值班到下晚上十一点,终究是不能,毕竟还是要上课。
如果要改变命运至少还是需要知识,她并不想放弃学习,于是她做了钟点工,洗一个小时碗8块钱,酒楼包吃一餐。
其实老天爷是很公平的!
看她,这么丑,赋予了她小胳臂细腿儿,就算是大晚上走在校园黝黑的道上也不需要担心被那啥啥!她确实不需要像一些女生那般要拥有强大的力量好保护自己,单就那张脸,足够!
洗完碗校园已一片寂静,她早已习惯了晚归,工作的酒楼与学校并不远,正常走路不过二十来分钟就到宿舍了。
她搬凳子、洗碗干的全是出不了厅堂的苦力,晚上看着自己被泡白了的手,以及渐深渐粗糙的手,没有一声抱怨,轻轻的拉过自己的单车,逆风而去。
生活是这样的?
她并不着急,慢悠悠的走着,她算是很平静的性格,很快就看透了,生存下去才是正义。
悠悠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那月亮,这个世界也有月亮呢,只是与自己原先的世界不一样,这个月亮好像很多个交织在一起,发出的光也是迷迷糊糊的,就像初中学物理时调焦距没调好的望远镜看到的模糊。
当她轻轻的卸下一身重担,洗了个冷水澡,疲惫地躺在床上时,整个宿舍楼的灯都早已经关了。
阴冷的月光从阳台倾洒入来,铺了一层白霜。
月还是故乡明啊——
突然有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