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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温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当她看到埃德加脸上的神色,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只觉得一切都是这么荒谬。
慢慢的,一种名叫酸楚的情感像潮水般涌上她的舌头,温纳看着自己的两位昔日好友。佩拉比以前更加健美,此刻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在目送一位即将死去的亲人。至于埃德加,他神情痛苦,面露悲哀。可即使他不忍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这个人的左手仍然紧握着袖子魔杖,防备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事件。总而言之,他们都不再是孩子了。温纳突然感到一阵怅然。
自己在学校的时候,她总觉得保护他们是自己的责任。可人都长大了,佩拉结婚生子,埃德加也早有了一位声名显赫的未婚妻。他们的目光早已摆脱少年时代的迷惘,充满了坚定,伤感,和成年人特有的心酸。
“快走吧威斯教授。”那位负责捉捕她的魔法部官员讽刺地说,“走这么慢想留到明天早餐吃火腿肠吗?”
周围一片哄笑。
温纳被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这里阴暗潮湿,时常能见到吱吱乱叫的老鼠。她不喊叫不抗争,坐在泥泞的地面上。魔法部的人把她捉起来以后审讯了好多次,但她一直坚持自己不是汤姆的手下。
“你是否认识汤姆里德尔。”
这样的审讯已经有好多次了,魔法部最近禁了吐真剂的使用,说会对人体造成特别大的伤害。现在的他们就和那些伦敦的麻瓜警署一样。在长时间不允许犯人睡觉的情况下,翻来覆去地问他们同一个问题,直到犯人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别的犯人最多三天就可以招供,可温纳不是别人。
温纳镇定地说,“是的,我认识他。”
菲里菲里翻了翻以前的记录,问,“你们最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温纳谨慎道,“我们是霍格沃茨的同学。”
“说说你的那家孤儿院。照顾你的那位夫人叫什么名字?”
“并不知道先生,但我们都叫她科尔太太。”
“那个时候你知道汤姆里德尔吗,他也在你的那家孤儿院待过?”
“我并不记得了先生,当时我还不满十岁。”
“你那个时候就对他充满好感,是这样吗?”
“不是的先生,我在孤儿院不认识他。”
“但你到了霍格沃茨以后立刻认出了他。”
“并没有先生,我在孤儿院不认识他,所以也无法认出他。”
“那么好吧,你不认识他,可你进了霍格沃茨以后便对他有了好感。”
“并不是这样的,先生。”
“没有好感?可根据他在霍格沃茨的表现来看,他非常优秀。”
温纳微微一笑,“我也非常优秀,先生。”
菲里深深皱起了眉。
“有可靠消息称你和汤姆曾经亲密地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说。
“那我想可靠前要加一个不字。”
“我们有证人证明你和汤姆曾经衣衫不整地呆在同一间屋子里。”
“先生,我不记得有这个时候。”
菲里合上本子,对身边的助手说,“看来我们需要一点帮助。”
“可……可是……”助手犹豫不决,“那似乎违背了……”
“少废话!”菲里不耐烦地说,“凡事总有例外。”
他们拿来了吐真剂。
喝下吐真剂后温纳的回答仍然和刚才一样滴水不漏。
菲里拿着吐真剂独自进了牢房。
温纳闻声慢慢从枯草中抬起脸,一张前天的报纸从她鼻梁上滑了下来,上头的头版头条是埃德加伍德因为有功,被魔法部授予荣誉勋章。
温纳每天都能看到最新的报纸,关押她的人似乎不想让她与时代脱节,这似乎是菲里特许的。
审讯官瞄了眼那张报纸,盯着温纳略显苍白的脸孔,意味深长地说,“威斯小姐,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那可不一定。”菲里说。他把吐真剂放在桌子上,然后撩开了自己的袖子。
看到温纳的神色,他满意地笑了,若无其事地放下袖子,轻声说,“也许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温纳一直待在牢房里,后来这群人把她转移了一个地方,那里铺上了一条还算干净的床单。据说是她的朋友极力要求的,至于是哪位朋友,就不得而知了。她的监护人威斯伯爵则气得半死,可毕竟他年纪大了,现在去找一个小孩培养成继承人已经太晚,他四处奔走寻找关系。可那些能帮到温纳的人却一个个像凭空消失了般不见了踪影。布奇和斯拉格霍恩自顾不暇,而邓布利多校长也惹到了大麻烦,甚至有被永久停职的危险。
在六月的一天,这位菲里支开了他忠心耿耿的助手,独自来到温纳面前。
“威斯小姐?”
“威斯小姐,起来了,有人来看你了。”
温纳把头发上树叶扫下来,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袖子,慢慢站起身。
菲里退后一步,佩拉苍白的脸一点点露了出来。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用蓝色的丝绸扎住腰,左手是一个大篮子,上面盖了同样颜色的布料。
“你只有三分钟。”菲里说。
佩拉恭敬地说,“谢谢您。”
温纳注视着她昔日的朋友,佩拉低眉顺目地走过来,掀开蓝色的布,篮子里满满都是水果,鲜嫩多汁,不少看起来是刚摘下来的。
温纳看了她一会,突然微微一笑,“佩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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