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你的脸?你就说我在国外,忙着比赛。】
季清时:【我马上开会,晚上回家详谈,你早点回来就是。】
奚嘉没直接回绝。
她也想找点事做,又怕到时让季清时难堪。那就晚上回来再说。
奚嘉换了一条鲜亮的裙子,去了马场。
武杨早早在门口等着,肩头扛着一块白板,手里拿了几只白板笔。
奚嘉从车上下来,看他那放荡不羁的样子,莫名想笑。
武杨在白板上写了:欢迎领导莅临指导。
奚嘉拍拍他肩膀,“今年年终奖翻倍。”
武杨擦了又写:【去哪视察?】
奚嘉:“到河边走走。”
两人不紧不慢朝那边去。
路旁,去年枯萎的狼尾草丛,从远处看,泛着似有若无的新绿。
奚嘉把无名指在武杨眼前晃晃,“我离婚了。昨儿离的。一会儿我要骑马,庆祝我恢复单身。”
武杨脚下像被定了个钉子,奚嘉走出了五六米,他还在原地。落在白板上的笔,不知道要先写竖还是先写撇。
奚嘉:“今天你得送我个包。”她侧脸,没人影。
“杨杨!”奚嘉回头喊。
武杨举起手里的白板。
奚嘉嘴角扬了扬。
上头写着‘自由女神’。
奚嘉继续朝河边走,武杨追上。
奚嘉像是自言自语:“我所有笔记都给我二哥了,云盘密码也给了他。通讯录里除了家里人,就只有你跟叶秋。我的过去,从昨天重新开始。”
“刚才来的路上,我翻看手机备忘录,里头还记了不少。在剧组,有个叫余安的小姑娘对我特别特别好。她是孤儿,生日在大年三十。我给季清时留言,让他帮我照顾着点余安。”
“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也许她能替我多陪陪妈妈。”
“我那三匹马,你帮我好好照顾。”
武杨的脚步又落下。
奚嘉没再管他,她一人走去河边。
武杨去了河边的土丘,从上面能看到奚嘉。她蹲在岸边的台阶上,拿手撩着河里的水。
午后的阳光,照着整个马场、河边、土丘。但没一丝暖意。
武杨拿出手机,考虑许久,还是给余安发了消息,这是年前新办的号码,就为了给她发一个生日祝福。
【谢谢你对奚嘉的照顾。也照顾好你自己。】
余安本不想回,但这是唯一能知道奚嘉病情的途径。她问武杨:【奚嘉姐现在怎么样了?】
武杨:【彻底听不见,跟莫予深也离婚了。】
余安盯着那行字,久久没回神。
“余安!倒热水!”周明谦胃疼。比昨天更厉害。今天饭都没吃下去。
喊了一遍,余安没动静。
周明谦转脸,上下瞧着这个小助理。她现在跟奚嘉学会了,竟自动屏蔽他。
“余安!”
余安沉浸在悲伤里。她的生日愿望,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就落了空。
周明谦盯着余安的眼睛看,呆滞,悲伤。
她没亲人,无牵无挂,唯一惦记的就是她的钱。这是卡上的钱被盗刷,银行发来消费提醒?
周明谦起身,看了眼手机屏。
之后,他跟余安成了同款表情。
周明谦不关心奚嘉是不是已经离婚,跟他p关系没有,他想知道,那条信息前半句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她彻底听不见?
周明谦坐下,给余安拿了张凳子,“坐下说。”
不说也不行。这已经不是秘密。
余安:“奚嘉姐在进组前,就生病了。”
周明谦:“偏头疼?”
余安摇头,把她知道的说给周明谦,一字不落。
越往后,周明谦越不想听,心理生理都排斥。
他不想知道,她每天写写写,不是她闲着没事干。
他也不想知道,她因为没有了记忆,才忘了他要她改剧本这事。
他更不想知道,她是因为听不见,才没及时回应他。
周明谦靠在椅子里,眯上眼。
失忆的那个人是他多好。
这样,他就能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奚嘉嗤之以鼻,是怎么打击嘲讽她,又是怎样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毫不留情大吼指责她。
此刻,他就像躺在手术台上,手术进行到一半,他的麻药失效了。那滋味,生不如死。
“周导。”
那边,向落和霍腾的戏份结束,可不见周明谦有任何动静。有人喊周明谦,不知道这条能不能过,等他发话。
余安收起手机,拍拍周明谦,“周导,喊停了。”
周明谦点点头,睁眼,撑着椅子扶手坐起来。
伏总过来,看周明谦脸色不对,“怎么了?”
不等周明谦开口,余安抢过话头,“伏总,周导的胃疼了一周,这两天饭都吃不下,吃药也不管用。我觉着,还是回北京看看吧,这样拖下去也不行。”
伏总责备道:“你怎么也不早说!”
余安抿抿唇,“周导不让我吱声,怕耽误拍摄。”
伏总跟周明谦搭档不少年,他了解周明谦,拍戏就是周明谦的命,万不得已,周明谦不会在片场走神。
现在这样的状态,明显是撑不住。
伏总擅自做主,让余安给周明谦定回北京的机票。
周明谦揉揉胃,“没那么矫情,用不着回北京。我明天到县医院看看。”
余安:“票我定好了。周导,还是回北京看,这里医疗条件不如北京。”最主要的是,北京那边有剂良药。
药到病除。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