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在一边。
向落回神,翻页,接着擦。
忽然,她停下,从口袋拿出手机,对着笔记本封面拍了一张。
从照片能看出来,笔记本湿透了。
她把照片发给爸爸的助手:【等我爸从实验室出来,你转告他,等待让我变得焦虑,我正在湖边,两分钟前,我竟然把随身记录本给扔到了湖里。你们那边迟迟不给我答复,要是再等下去,我怕下次掉湖里的就是我本人。】
助手:【......好,我中午就跟师父说。】
向落吁口气。希望爸爸今天能给她答复,那天她跟爸爸聊了很久,爸爸也答应,会认真考虑。
可一个多星期过去,还不给她答复。
她没法想象,奚嘉每天要看这么多人的资料,还要背下来,得花多少时间,又需要怎样的毅力。
反正换她,她做不到。
向落转脸看向莫予深那边,他半蹲在石凳前,认真给奚嘉擦笔记。她第一次见他如此柔和一面。
所有凌厉和锋芒都褪去。
莫予深手机震动,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老公,我回酒店一趟,这边没有内衣,你把我笔记本都给弄干。这是余安手机,我手机还在船上。】
莫予深:【泡个热水澡。不用着急,时间足够,上午没拍摄任务,中午我再陪你到湖面转一圈。】
奚嘉:【爱你。不用再回,手机我马上还给余安。】
发送,奚嘉删除短信记录。
余安没跟着过去。司机送奚嘉和周明谦回酒店。
车上,奚嘉一直瞪着周明谦。
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他下去捣乱,她还能早上来十多秒,书也不至于被泡成那样。
周明谦紧紧抓着拉手,没吭声,看着窗外。
其实,他也没拖她后腿。
他自己完全能游上来,是她非要拽他一把。
奚嘉揉揉耳朵,这阵子又开始耳鸣。从下水到上车前,她耳朵舒服不少,里面刺耳的声音比平时小。
难道是水压的原因?
有那么一瞬,她有个荒谬的想法,要是一直待水底,耳朵不就舒服了?虽然阻挡不了听力降下,不过至少这段时间里,耳朵是舒服的。
“那本书,我会赔给你,你包里的损失,列个清单给我。”周明谦侧脸,跟奚嘉说道。
奚嘉没听到,看着她那侧窗外的风景。想着自己的病情。
“奚嘉。”周明谦有错在先,语气忍耐着。
但还是没回应。
“奚嘉!”周明谦隐忍着,声音提高了一点。
奚嘉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她转身,上下打量着周明谦,“有什么就说!”
周明谦平复呼吸,告诫自己,不要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他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让她晚上把清单发给他。
奚嘉:“那些笔记对我来说,无价,你赔得起吗?”她懒得跟他费口舌,转过脸去,看路景。
片场到酒店,一来一回,耽搁了一个多小时。
奚嘉回到影棚那边,已经十点多,阳光正好。她的几本笔记,每页都隔开来,放在石凳上晾晒。
莫予深站一旁,守着这些笔记,不时翻页。
湖边有风,他用干净的小石头压着。
入目这页,出现了他的名字,他从头看起。
这是奚嘉的一段独白。记录日期是昨晚。
听力又下降了。
刚才在楼下饭店,跟莫予深坐对面吃饭,我看到他张嘴说话,可没听清他说什么。
希望是店里很吵的缘故。
《余生》已经过半还多,再有一个月,戏份杀青。
我跟莫予深待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
晚上我们走着去阿婆家看阿婆,我故意走的很慢很慢,但还是到了终点。
阿婆问我,什么时候跟莫予深举行婚礼,趁她还能走得动,去北京转转。
我跟阿婆说,等忙完的。
其实,婚礼,不会举行了。
我也想穿婚纱,想让莫予深牵着我走过那条长长的红毯。但我这样子,陪不了他多久的。
二哥跟我说,我的病没有生命危险。就算二哥不说实话,我也明白,过不了几个月,等病情最坏时,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我不想让别人背后揣测议论,说莫予深为了联姻,连傻子都娶。
我跟他的婚姻没有任何利益交换,顶多算是强强联合,但外人不会信。现在他跟莫濂在竞争莫氏,就更不会有人信这场婚姻的纯粹性。
他那么好,值得更好的。
以后,我有我的生活,莫予深也有他自己的日子要过。
不知道他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老婆,会生几个孩子,他肯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等到那时,他应该就很少再想起我了。
明天还要早起去湖边取景。希望周姓暴躁狂能吃了药出门。晚安。
莫予深对着这页愣怔很久。之后他给奚嘉发了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奚嘉刚从余安那里拿到自己的手机,解锁,就有消息进来。
奚嘉:【回头。】
莫予深转身,奚嘉已经从影棚那边走来。莫予深收起手机,喊姜沁:“你过来翻页。”
他走向奚嘉。
旁边都是剧组的人,奚嘉客气的跟莫予深打招呼:“莫总。”
莫予深没应声,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周边的人,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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