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肯和她亲近,我也放心不少。”过了半晌,楚昭才开口,只是语气里也带着些许的苦涩。
老夫人对两个儿子的宠爱,就像十根手指一般各有长短,偏心得太厉害。楚昭也是一颗受伤的心灵,即使他是男儿不拘小节,想着自家母亲偏疼弟弟,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子话,都带着膈应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楚惜宁刚睁开眼眸,外屋就传来说话的声音。落雪进来替她穿衣裳,眼里带着笑意。
“姑娘,夫人派清风来送花呢!奴婢瞧着可漂亮了,正好配今日的衣裳!”落雪边说边麻利地替她穿好衣裳,依然是显眼的大红色。
楚惜宁点了点头,搀着她的手出去了。小胖手摸着自己身上大红色的衣裙,只觉得心里一阵隐痛。上辈子有眼无珠被人设计毁了清誉嫁的豺狼夫君,见她周身大红色太过扎眼,遂她再也没穿过鲜亮的眼色了。
“落雪,以后往常就穿这样的衣裳!”她咬着牙齿,几乎是恨恨地说道。
落雪虽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着应下。坐到梳妆台前,就瞧见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子,里面插了几朵艳丽的海棠,或红或粉,带着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
女童才五岁,遂头上只梳了两个小包包。落雪从瓶子里取出一朵开得正盛的火红色海棠,掐了下来插在她的发间。顿时铜镜里那个女娃娃就变得更加明媚耀眼,惹人喜爱。
“我们姑娘就适合这样的颜色,红红火火,跟个小灯笼似的。”半月也凑了进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嘴里跟着夸了两句。
楚惜宁嘴角一歪,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灯笼?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短手短脚,的确有些像两节的灯笼。心里有些承受不住半月这种夸奖方式,只含糊地应了下来,就抱着瓶子去了荣寿居。
刚走到门口,就瞧见绿竹跪在外面,她看到女童过来,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瓜子脸,张了张红唇似乎想要求饶,却又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梅香打着帘子出来迎她,拉着她的小胖手,压低了声音道:“老夫人昨个儿问了好几个时辰,气得狠了,大姑娘您跟着劝劝!”
楚惜宁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被留在了外面,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她乖巧地请安之后,悄悄打量着老夫人的脸,见她面无表情,心里便有些惴惴的。连忙讨好似的跑到她面前,指着头上戴的花。
“祖母,你瞧瞧宁儿头上的花,好不好看?”她扬起一张笑脸,一脸期待地瞧着老夫人。
老夫人本来心中怒火重烧,瞧着眼前那个着意讨好的长孙女,心里又是一软。想着要教训她,便依然冷着脸问道:“你从假山上摔下来那日,是绿竹带着人跟着。绿竹说你执意要她回去取荷包,还不让旁人代替,这是为何?”
楚惜宁一听,想起那日的事情,就暗暗咬紧了牙关,却是一下子恭谨地跪倒在地。
“是孙女让绿竹姐姐回去取荷包,连累了绿竹姐姐。但是原因孙女不能说,怕说不好会惹恼了祖母,也怕祖母恼了别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低着头在心底早将昏庸的自己骂了一遍。
老夫人微微抬起眼皮,一旁侍候的梅香却是有些担忧。
“你都已经受了罪,既然要祖母替你讨公道,还怕什么?说!”老夫人在侯府里好日子过久了,已经很久没人忤逆了,所以语气里不禁带了一丝不容置疑。
梅香瞧着女童低头的样子,不禁也过来柔声劝道:“大姑娘,你就告诉老夫人吧!一切都由老夫人做主呢,不会无缘无故恼了谁的!”
楚惜宁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一眼梅香,又看了一眼老夫人,重又低下头去。
“祖母说好不恼人的,那宁儿就说了。那日妹妹听人说有人告诉她,假山上有一个精致的荷包,她想要让我去取。我有些害怕爬高,正好绿竹姐姐端着茶点过来,我就让她回去替我取个荷包来哄着妹妹。”女童依然低着头,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心里却在呐喊,继续问下去。她一定要一雪前耻,再让楚婉玉捉弄她。又不禁骂起自己,为了一个荷包挣面子摔得头破血流,怎一个蠢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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