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岑参是文官却常年随幕行走军中,甚至远征过土火罗,会骑射不奇怪。
崔光远负责京师治防,还出使过外番。有骑马的底子也说的过去。但象元结、常建、钱起、杜佑这样明显的也能象模象样的策马弯弓。还据说是这个时代世家子弟的传统和功课,甚至连韦皋这样嘴上毛还没地小p孩也能利落地射翻猎物就格外让人郁闷了。不愧是一个全民尚武,以武功为荣耀地时代。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了,虽然我的马是出自宫内六厩,履地如飞地雪蹄良马,坐上去稳稳的,弓是军器监为我良身定做纯手工打磨校准。限量生产独一无二。只要用环状准星对准目标的傻瓜版钢轮铁臂复合弓,但仍然不能改变我在奔驰的马背上手忙脚乱的窘迫状况。
在我几次将箭射到天上去以后。又几次差点将射中亲丛骑士可怜的马儿后,将更加可怜的骑手掀翻下马后,紧紧跟随我左右,却是第一次随我打猎地韦皋、岑参、崔光远等人终于心惊胆战地意识到,离我太近被有被当成目标,遭受无妄之灾的风险,而又实在对我磨练射术,近乎百折不挠地执着忍无可忍后。
干脆让人用一种很无耻的方法,由答对的骑士,将那些小动物驱赶到一个固定的位置,让我原地不动用最新式的速射弩机练手,才终于打破了我箭必破碎虚空而不知所终,而且多射的几乎都是自己人和他们受惊马的诅咒。
用后世的官样话说,这是一次成功、圆满、胜利的大会,通过这次秋游活动,于是大家的心拉进了,斗志更坚决了,目标和人心更齐了,大家一致表示,为建设一只新时期、新形势、新风貌下的,有大唐封建特色和军国主义精神的新式军队的典范——龙武军,充满了远大的信心和干劲。而奋斗终身。
这种过程也伴随着许多逸事,比如虞侯将鱼同和高丽小将全成泰的箭术最好,这次打猎也成了他们各自代表比试的机会,前者总是盯小动物的眼睛射进去,哪怕田鼠这样的生物也不放过,后者更喜欢一箭数发,精准的将小动物前后左右活生生的定在地上。
连屡屡受伤一向窝在家里深入简出的吐突,也一时技痒加进他们的竞赛,当然秉承游牧民族实用和节约的本性,他的猎物清一色是尾巴以下的后路中箭的,当然据说这种让人怀疑为个人恶意趣味延伸的行为,仅仅是为了取得完好的皮毛。
小杨用的是弹弓,精准而有巧力,打获的猎物多半是被打中脑袋晕死过去抓活的,程十力和刘昌周一样,都不喜欢弓箭而用的细投枪、小飞斧什么,一扎下去也是一个准,据说是在山上是时候扎鱼练出来的,结果因为太过血腥和浪费资源,被大家一致通过严禁对兔子之类任何体形小于野猪的动物出手。
闻少名是典型的军队实战流,讲究最少的代价最大的杀伤,找到最好的时机将奔逃的动物射成一串串的,深插入地。
新成员南八同志的弓术,看起来倒是中规中距的,射出去的声线也比别人沉闷的多,只是不幸中箭的猎物,似乎象被德州电锯杀人狂摧残过一样,不是大碎八快,就是爆头,很难有完整的。
毕竟他用的也是和大家一样的配备,让人怀疑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螺旋爆裂箭。难怪他三进三出的突围求援,令狐潮和尹子奇,甚至都不敢靠近他五百步以内。光军旗就被射断换了三次。
至于另外一些明明不会射箭,却偷偷用武功和内力作弊的家伙就更不用说了,用暗器的,用网钩的,甚至赤手空拳上阵,用劈空掌。隔山打牛什么直接招呼的,对钻进洞的小动物用震地拳轰出来……中招地小动物,几乎死的是惨不忍睹,烧烤的时候常常能挑出一些诸如七窍流血、被轰成肉饼,或者体内酥烂如泥、骨骼尽粉的猎物。
拿过冬前觅食的可怜小动物,发泄了一通后,日落西沉前。我终于心满意足,在战马身上挂满一层层死状千奇百怪的猎物回到喧闹无比临时营地,热火朝天的各种角力、提举、对射、竞速、斗酒等地后续余兴节目已经开始,甚至营地里还以得到我亲手烹饪的猎物为彩头,开始了一场名为斗球的橄榄球赛。似乎又回到了南幸途中,那段一边逃亡一边演习。一边不停制造各种乱子和笑料的日子。
我却见到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参见大人”军医总长李想鹤正待在帐中。让我稍稍惊讶了一下。这位同志可是大忙人。穿的一身从四品下地六甲披纹绯衣,显然又升职了。
由于战争中检验出来地效果。最近朝廷打算将龙武军地战地军医制度推及中外军,光战场急救的速成短期培训班开了好几期,还在太医署外另置一个正四品地管理机构,再加上按照私下交换的协议,来自河东、朔方大量伤兵退养下来,在洛阳、太原等地,接受集体治疗。他常常要在好几个地方之间奔走。正是忙的脚不着地的时候,就连我这主将收复长安后。也难得几回见。
“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我招呼他坐下,有虞侯端上煮得热腾腾的奶茶。
他对我倒是没有丝毫客套的意思,拱了拱手开门见山地说,
“属下是为军上上次提供地那种球实和油膏之事而来的”
“怎么了,效果不好么”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很不好地感觉。
“效用甚好,真是一种奇妙的药物”
说到这点,他一本正经的脸上,才稍许露出来自职业本能的兴奋
“属下药研所,已经按照军上建议之法,从球实白浆中提炼蒸滤出几种成色不等的膏油、汁水,”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松了口气。“无论外敷内用,用做止伤停创,起效极快,割溃疮而谈笑自然,不觉伤痛……但眼下军中要用刀针的人很多,光凭军上给的这些,根本不敷所用……”
“这个……倒不是问题……不过”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说
“就没有一点其他的反映么,比如断药之后的不适……患人难道没有麻痒难当,欲渴神竭、涕泪不止……希望追加用药等症么……
“不会啊,所用将士具身体康健,未见不适……
他很认真的说。
“而且属下也分析出一些,番药底也迦丸的方子,加了一些调养的佐药,就算用多一些,应该不至于太过有伤身体根本和元气的……”
“这样就好”
我暗自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说的就是一种恶魔的果实,我从飞机上搜刮来作物之一,已经在海岛收种了好几茬了。
作为当初飞机残骸上的副产品,是驾驶舱碎片里一小袋干瘪的果实,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实物,但还是第一时间,认出这种被称为魔鬼花的作物,要知道,我去的那个中亚地区,特别是阿富汗周边,相当部分山区居民,都以种植该作物为生,作为占领者的美军,明禁暗纵,事实上控制了这片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大植物毒品的产地。
因此当地人公开交易流通这种原果,事实上已经不是新闻,还有人把这种东西当成解决头疼脑热之类急症的万应药而随身携带,出现在这飞机上,也不算奇怪,但是怎么处置这东西,就有些让我煞费头脑了。
说实话发现这东西后,我很是天人交战的矛盾了一阵,几次想把这号称万恶之源的东西烧掉,却又鬼使神差的舍不得而留了下来。
因为这东西的历史,既是最古老的毒品,又是绝好的麻醉药的历史,特别是对严重缺乏手术麻醉品的古代。
虽然偏重后勤的军器三所,已经用酒精蒸淬出类似乙醚的东西,但是产量太少,而且极不稳定,很容易挥发,对于急行军中,几乎没有长时间的保存和携带的便利性。
而恢复传统的古方——麻沸散,也有类似的效果,但是缺陷也很明显,只能口服,起效缓慢,更无法有针对性的进行局部麻醉,不利于急救和抢救。
此外。
龙武军中倒是不缺乏回针灸麻醉的回春好手,但是这种技术性东西,实在不利于普及,光扎小铜人就要练上好几年甚至十几年。如果练的不到家,差之毫厘也会适得其反痛死人的,以至于建立救护营的最初一段时间,营地里都是这种速成军医在拿活人练手,而造成集体受刑一般昼夜惨叫效果。
这也是现代中医,虽然屡屡发现有神奇的效果,却无法将之大规模普及的原因之一。
比如,
我眼前的这位军医总官李想鹤,据说出身一个与道门关系密切却相当隐秘的古老中医学派,奉初唐时的药王孙思渺为初代祖师,追求的是修炼外丹和药服的养生大道,但是到了着一代,却出了他这个颇有天分的异数,因为他毕生的目标,就是想恢复一些已经失传的古方和医术,特别是象古时据说已经随华佗之死,被烧毁的青囊书中,诸如开颅取疾、破腹救人的针刀古法,以及用曼佗罗花提炼麻沸散等等。
但是显然这种在人体内动刀的想法,即使在这个时代,还是太过于骇世惊俗的存在。再加上因为缺少合格的麻醉剂,以及伤后高感染率,造成实验病人的连续死亡,而最终心灰意懒的自请受惩逐出师门,走上自我流放与反省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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