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迎的人群分做两拨,都很识趣,各自按照身份的高低等秩,高声唱出名字来,分别是前京兆尹崔光远,长安令苏文、万年尉薛萍等朱袍紫衣的文职官属,以及由前安东兵马使,伪北城监门将薛嵩、率领的只占了一小部分的武人,分别奉上旗帜配刀,城防门钥、军籍薄册之类象征性的事物,
“诸君虽然身事贼营,却一直心怀故国,如今首举义帜,当为世人表率”
之类用来安抚人心,冠冕堂皇的漂亮废话,少不得逐一要说上一通,又交割礼毕之后,他们才站起来,当首的几位似乎正要更靠近一些说话。/Www.Qb5、cOm\\
骤生惊变,刹那城中杀声暴起,那些出降的文武人群,左右相顾,轰然一声而惊炸开来,惊慌失措的突窜四逃,为首几人面色大变,正待大喊什么。
离我最近的程十力等人“保护大人”“拿下”“有埋伏”震耳欲聋的纷声大喝中,我的左右亲军已经用身体将我团团围住,并抢上前去,将他们刀枪临身架颈的,拖倒压地控制起来起来,更多的连锁反应是怒喝震尘,众多挽弓执刃的兵将,从城楼上探出,从朱雀门中涌出,剑拔弩张的怒吼暴喝着相互迫近,一照面就要撕杀起来。
难道这其实是陷阱,那几个人其实都是替身或者弃子。被一众强有力地臂膀死命架着迅速退入厚实的军阵保护中,被重重高举的牌盾掩盖起来的那一刹那,我最后闪过的是这个念头……
半个时辰前。
末失虎随着大队马踏长街,轻轻活动了下因为长久奔走而有些麻木的胯部,看着城头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模糊远去,他们苍白和有些僵直的面容,在他心里一直挥之不去。据说这些家伙在这座大城里给困了一个冬天,让这些曾经在追随那位“斗战神”在草原上威名赫赫地劲旅,已经赢弱的锐气都没了。
为了这次南下,室里迷大酋长力排众议,甚至不惜与大王廷破脸,在大穹庐会中发动兵变。幽禁了王廷的属官,挟制了十三部中反对意见的头领,强征各部出发,在这路上不知道累死了多少牛马,这都是部族在草原上立身的基础,如果没能得到更多更加合理的补偿,他不介意用另些更激烈地方式,让这些唐人叛逆,明白自己的价值。
垂头丧气的士兵,仍然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引路。不愧是那些唐人的都城,中土最大的城池。无论是城楼门墙高插云霄,光这一条大街。就让这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并排走了好一会还没过个小半,街道很宽也很干净,房屋也很整齐,只是死寂的没有人烟一样,到处都可以看到安军的那些家伙曾经肆虐过的痕迹。
恩,街道很干净,他突然心中一凛。明白越发浓重地不对那里来了,那些守军的表情。还有城门口那刺鼻地石粉夹杂的异味,还有过于干净根本不象经过战火地街道,汇集成一个可怕的想法。不动声色的将鞍弓抽握在手中,嘱咐左右警戒,小心翼翼的拍马趋前,靠近大首领。
那些左右扈从的别部首领,看到他却大声招呼了起来
“末失虎,又来了”
“白河末失家的健鹰,怎么了,又有什么新奇的想头”左右随众不由轰笑起来
“现在这大城里的一半东西,都是我们地奖赏了”
“反正我们出过力了,搬了东西就走,敢纠缠就全杀光抢尽,管他这些唐人打生打死的”
“他怕是等不及了把”
“汉家皇帝地宫殿里据说藏了好几万的漂亮女人,依照长生天的规矩,让你的人先挑就是了,能驮走多少都算你的”
他张口欲语,骤变樂生。
轰然一片重物倒下的声音,前街后段,象潮水一样涌出无数甲衣寒光的士兵,用许多段拒马迅速搭接起来,将来路去向封死,那些死气沉沉的房屋楼宇上,象雨后春笋冒出无数挽弓搭弩的士兵。
“这些反复无常的汉家狗”纷纷叫骂起来。
“果然没有安好心”
“全给我杀光了”
远远城楼垛口背后,坐满了拄刀跨弓的将兵,对着那些做了稍安勿躁的手势,低声嘀咕起来
“见鬼了,这些胡人走个没完,刚才已经过去至少有一个万人队”
“还有好多车马等着进来,这些胡人打算早长安长住安家么”
“李参军,你给总大人献上的这份大礼,也未免太大了”
“开杀了,兄弟们动手”观哨的学军大叫起来。
就见各种胡响箭声错起,那些胡人迅速前后变阵,一条黑色的长龙气汹汹的奔杀过来,
“废话少说,落铁闸,上门拄,把所有能找到的重物都堵上,先给我关住多少算多少”
“上床弩,专找城外那些穿铁甲的给我射”
“泼热油,上滚水,石灰”,见听泼哧几声,刹那间瓮城中一片惨号,蒸腾起一大片白烟,空气中充满了皮革混合烧肉的气味。
那些胡人前锋也冲到了城门下,却突然似控马不住,纷纷人仰马翻的,却抓不定地面拼命打滑着,狠狠撞向坚硬的巨石墙基,一串沉闷的连声暴响,却是骨催肉折的一片哀号,却是从阶梯到平整的石板地面,被浇上一大滩油脂……
“告诉那些降兵,他们的身家和将来,就看这一战的表现了,龙武军不要无胆废物”
在这一片撕杀拼斗,怒号惨叫声中,李萼心中也暗自惊然,他早闻那位总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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