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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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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之人,面分阴阳,发分黑白,就连双眼,亦是一黑一白。</p>

    白的眼球亦为白,不见丝毫的黑,左半边脸却又是全然的黑,没有分毫的白。</p>

    白日里看着都莫名地渗人。</p>

    白子墨似乎已猜测得到的的反应,也惯以为常:“姑娘要是看够了,便眨眨眼,长久地盯着某一个人,姑娘难道不累吗?”</p>

    “抱歉。”我将眼睛垂下,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p>

    此刻殿内只有我们两人。</p>

    因白子墨这人脾气怪得很,不要人在旁边干扰他。</p>

    荣靖又难得地很听他的话,是以现在飞霜殿内所有的人都在外面守着。</p>

    我不开口,白子墨不开口,外面的人不晓得殿内的情况,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p>

    于是我不看他,也便只剩下看自己。</p>

    “姑娘的手确实很是好看,但以姑娘的性子来说,不至于在看到微臣之后,竟吓得只敢看自己的手,姑娘难道让微臣错看了?”</p>

    我将手收回袖中,视线悠悠扫过白子墨,后缓慢移步到了梳妆台前,坐下,凝神细看铜镜中的人儿。</p>

    看左半边脸。</p>

    曾多次损毁,后因白子墨的初代复容水误打误撞下,反而将滞留在脸上的肉疤除去了。</p>

    如今那里光洁如玉,眼拙如我,实看不出有何异样来。</p>

    但白子墨说过,初代复容水对身体有损害,并笃定届时我一定会再找上他。</p>

    白子墨在我身后又添了几盏灯,道:“虽然将纱线拆除了,可姑娘还需要三日的功夫,才能走出此处,重见阳光。”</p>

    这双眼睛现在还是虚弱得很。</p>

    我眨了眨眼,道了声谢。</p>

    白子墨语中不掩得意:“微臣本分而已,姑娘不必挂心。”</p>

    “同样是涅槃之法,刻骨转生术与复容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转过身去,大方与白子墨对视起来,“可不知白太医的复容水,特殊之处又在何处?”</p>

    白子墨算来,还是我的恩人。</p>

    可他此人实在不甚讨喜,目的不明便罢,言语中亦是鬼话连篇。</p>

    但他为人也倒坦诚:“复容水乃是微臣从药王谷的刻骨转生术上研究得来的,姑娘倒不必这样隐晦暗指。”</p>

    “说来十分感激圣上,也才能使得微臣获得药王谷诸多藏宝。”</p>

    药王谷……</p>

    我不动声色,只起了身,眼睛打量着这飞霜殿内的一切。</p>

    白子墨安静立在一旁,等我看够了,才说:“姑娘若是想要把东西取回去,可千万一定要保重身体,若否,真是白让微臣费了这么多的心思。”</p>

    “那就有劳白太医替我将东西收好了,届时,可盼白太医不要舍不得了。”</p>

    他在药王谷拿走的东西,以及噬心蛊,我自然不会留在白子墨的手上太久。</p>

    白子墨扬唇一笑:“微臣会替姑娘照料得好的。”</p>

    白子墨才退出殿去,宋甜儿等人便已慌忙地跑了进来。</p>

    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听得她喉咙里哽了几声,然后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p>

    “姑娘可算是好了。”</p>

    我轻拍着她的背,笑:“你别惹我,我眼睛还没好全,你来惹我眼泪,我一定会赶你走的。”</p>

    她这才抬起头,抹了抹,吸了一鼻子,连说:“就是死,我也绝无可能离开姑娘身边的。”</p>

    她的眼睛极是灵动,睁得大而圆,面庞瘦得有些陷了下去,于是显得那双眼睛愈发地漂亮。</p>

    尤其发红的眼圈,总不住地教我想起小鸠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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