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了我的孩子,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德妃斜睨了纳喇氏一眼,接着低下头,垂下眼帘,神色不明。
启祥宫。
悫嫔还是一个小孩子心性,带着章佳氏在院子里踢毽子,两个小姑娘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跟着一群小宫女们玩得很开心。
“悫嫔娘娘,太皇太后让奴才请娘娘去一趟慈宁宫。”启祥宫大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对着悫嫔恭敬地说道。
“悫嫔姐姐……”章佳氏向着悫嫔身边靠了靠,担心地叫了一声。
悫嫔一把抓住飞往空中的鸡毛毽子,一个转身,停下脚步,明亮的眼睛闪了闪,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太监,轻蔑一笑,“估计慈宁宫现在正在摆盛宴呢……”然后转向章佳氏,笑道,“妹妹别担心,或是老祖宗想我了,让我过去给她解闷。”
说完不理会身后神色担忧的章佳氏,直径带着小太监出了启祥宫大门,悫嫔两个黑葡萄似的眼珠一转,问道,“你叫喜顺?”
名叫喜顺的太监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悫嫔,然后跪下来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本宫又没有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悫嫔横了一眼喜顺,抬起脚步自顾自地向前走,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你说,在皇帝表哥眼里,是太皇太后重要还是我姐姐重要?”
喜顺连忙起身,跟上悫嫔的步伐,额头上直冒冷汗,沉默不语,手上紧紧攥着一包粉末,手心快要捏出汗来,不敢抬头看悫嫔。
“呵呵,你可别忘了,这个紫禁城的主人是谁?”悫嫔斜睨了喜顺一眼,盯着那只紧握成拳的手,笑道,“小心些,别浪费了一包上好的迷香。”
“奴才该死,娘娘恕罪。”手中的香包成了烫山洋芋,喜顺猛地扔在地上,又跪下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悫嫔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包粉末,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一会儿知道该怎样说了?”语气中带着狠历,嗤笑一声,哼,太皇太后,还想着打她的主意?只可惜她悫嫔并不是有了一个皇贵妃姐姐,对宫中的事就不闻不问了!自喜顺一进入启祥宫,就见他右手不停地往身后靠,眼睛不留痕迹地到处乱瞄,怕是在寻找机会下手吧。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谢娘娘不杀之恩。”喜顺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战战兢兢地答道。
悫嫔满意地笑笑,这宫里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她这个“天真无知”的小姑娘!喜顺是太皇太后联系永和宫的一个棋子,当初太皇太后指使绿萍暗杀秦嬷嬷的时候,便是这个小太监通风报信,制造机会,让绿萍得手。今儿个又想拿迷香来迷惑她,等着待会儿到了慈宁宫大殿出丑,让姐姐难堪,趁机打压佟佳氏。悫嫔不经意地笑笑,她佟佳氏可不是吃素的,不过姐姐不让她插手宫中事务,她也不好做什么,只是辛苦了姐姐!
进入慈宁宫大殿,悫嫔先是对着康熙和太皇太后行礼,然后规矩地站在一边,等着太皇太后发话。
“五月初三,纳喇氏是否带着八格格去你宫里?”太皇太后闭着眼睛沉声道。
悫嫔挑眉,先是看了看略带担忧之色的瑾h,心里一暖,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纳喇氏,答道,“回老祖宗的话,臣妾宫里的章佳妹妹自小与纳喇贵人相处得好,这纳喇贵人来臣妾宫里可是常有的事,宫里的姐姐妹妹们想必都是知道的,不过这有什么不妥吗?”悫嫔无辜的小脸上带着一片茫然。
“哼,你可知道纳喇氏自你启祥宫出来,八格格就染上了伤寒,连带着永和宫的六阿哥和承乾宫的十一阿哥都被感染了,这你该做何解释?”太皇太后冷哼一声,或许有些激动,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就如那半夜里爬出来的女鬼化了妖艳的妆。
“老祖宗,您这可冤枉臣妾了,臣妾向来与纳喇贵人不熟,怎么会无缘无故害她呢?”悫嫔委屈着一张小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众所周知,是永和宫的六阿哥先感染了风寒,接着宫里就接二连三地出事,臣妾这几日感觉头脑发热,还想着什么时候找太医给看看呢。”悫嫔一边说一边嘟着小嘴,神色有些不满。
太皇太后被小丫头气得不行,刚要开口训斥,却听见康熙沉稳的声音,“宜妃跟朕回乾清宫,此事交由皇贵妃负责,三日后给朕结果。”说完就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在旁边当观众的宜妃。
“臣妾遵旨。”宜妃站起身来对着康熙福了福身,又转头看了看郭络罗氏,接着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康熙。
康熙眼神一黯,点点头,厌烦地皱了皱眉,抬起脚步就要走。
“皇上……”一声凄厉地叫声传来,德妃一惊,抬头望去,居然是她的贴身宫女绿萍。
绿萍走至康熙身边,猛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叫道,“请皇上为德妃娘娘做主,一切都是太皇太后指使奴婢这样做的,包括暗杀秦嬷嬷,谋害皇贵妃,致使皇贵妃娘娘小产,都是太皇太后指使奴婢的,跟德妃娘娘没有半点关系,这伤寒也是奴婢在承乾宫做的手脚,只不过没有让四阿哥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