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没有想到的是, 四阿哥的疫病却是会传染的, 才短短五天时间,已经有两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发起的高烧,立刻被下人给移了出去, 整个东寝殿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钮钴禄氏见状,也学乖觉了, 不往四阿哥身边凑的太近,但也没有躲得远远的, 而是到了偏殿为四阿哥煎药熬粥, 再端给宋芷岚。再怎么着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宋芷岚懒得理钮钴禄氏,每日都用温热的帕子为四阿哥擦洗身子,一边擦一边摸着四阿哥, 根根肋骨可见, 显然是消瘦的厉害。尽管如此,四阿哥身上却是清清爽爽的。
“把今儿的被褥帐幔换了, 浆洗之后记得要用药水蒸煮。”宋芷岚绞了块帕子盖在四阿哥的额头上, 便开始吩咐伺候的丫鬟:“太医开的熏屋子的方子不能停,每日都得熏上两遍。”
丫鬟们忙不迭的取来草药,点燃之后沿着墙角熏染,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宋芷岚见四阿哥咳嗽了一声, 又取了块帕子沾湿之后轻轻覆盖着四阿哥的口鼻。
苏培盛端着熬煮的喷香的胭脂粳米粥进来,宋芷岚又把四阿哥扶了起来,半靠在自己的怀里, 苏培盛有些疑惑,这贝勒爷虚虚弱弱的倚在宋侧福晋怀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些违和,简直就像以前爷搂抱宋侧福晋的情形,不过是换了位置。
发觉自己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走神,苏培盛忙甩甩头,把粳米粥端给了宋芷岚。
四阿哥昏昏沉沉的窝在宋芷岚怀里,手脚俱是发软,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模糊中只感觉自己被人搂抱在怀里,有些困难的测了测头,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岚儿……你怎么来了……出去……”
“我高兴,有本事你亲手把我丢出去。”宋芷岚笑了起来,坏心眼的捏了捏四阿哥手,细心的喂四阿哥吃粥,用了小半碗,四阿哥便闭上了嘴巴。
宋芷岚为四阿哥擦了擦嘴角,探过头亲了亲四阿哥,还发着烧的四阿哥只感觉到那带着凉意的触碰轻轻的印在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却让他的唇仿佛被火烧一般滚烫。
四阿哥虽然高烧不退,但是昏昏沉沉间却也知晓,自个儿这次的患的时疫是会传染的,他既期盼宋芷岚陪伴在他身边,也不希望宋芷岚真的在他身边。但是第一次睁开眼看到宋芷岚灿若春花的笑容,他却知晓,这一生有她陪伴,足以。
“爷见到你了,这儿有奴才伺候着就好,你回去。”四阿哥有些费力的说完,胸口不停的起伏,重重的喘息了一会儿。
“嗯,可是我不乐意怎么办呢?”宋芷岚看看左右没人,嘴角挂着坏笑,伸手捏了捏四阿哥的脸皮,“太瘦了,抱起来硌人的紧。”
“放肆。”四阿哥偏了偏头,虽然是斥责,语气里却不见严厉。
“也就只能趁着爷这时候放肆一下,呵呵。”宋芷岚抱住四阿哥的腰身,在四阿哥的脸上咬了一口,很满意的看着四阿哥脸颊上整整齐齐的牙印。见到四阿哥蓦然瞪大的眼睛,宋芷岚把下巴搁在四阿哥肩膀上闷笑起来。
经过宋芷岚这么一闹腾,四阿哥觉着心中的阴郁也散了不少。见四阿哥似乎清醒了许多,宋芷岚便踢掉鞋子爬上了床。
被宋芷岚搂在怀里的四阿哥心中激荡不已,虽然感觉宋芷岚搂着自己的似乎有些不对劲,但随即忽略至脑后,哑着声音问:“若是你也染上了时疫……”
“反正有爷陪着呢,最坏不过是生同衾死同穴罢了。”宋芷岚轻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四阿哥费劲的抬起手搂着宋芷岚,双眼里溢出可见的温柔。宋芷岚却是得瑟的想,难得见到四阿哥如此娇弱无力的样子,不好好表示疼爱真对不起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似乎是觉得宋芷岚的怀抱如此温暖安心,才片刻功夫,四阿哥就合上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嘴角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泄露了四阿哥的些许心情。
“宋侧福晋,福晋回府了,要见爷,这该如何是好?”苏培盛进了门,见四阿哥难得的呼吸平缓,想了一想,有些左右为难的轻声询问睁着眼睛的宋芷岚。
“爷的这个疫病会传染,现在爷并着,福晋便是贝勒府里的主心骨,让奴才们拦下吧,万不能让福晋冒险,还请苏总管亲自到门口去劝劝福晋。”宋芷岚轻声说道。
“这……”苏培盛有些为难,毕竟四阿哥在,宋芷岚不是做主的人。
床上的四阿哥睁开眼,低哑着嗓子说道:“就按岚儿说的做。”
“奴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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