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个地步了呢
被蓝湛吃的死死的不说,都一把年纪了还被罚抄家规,处处受着管制,还有那一百遍蓝二哥哥,当真让他一声不少的喊完了,简直过分!
到了儿子这里,怎么好像也反了呢,别人家里都是儿子怕爹,他家里倒好,怎么是爹怕儿子了呢?
也不对,魏婴摇头,阿念还是怕蓝湛的,怕儿子的只有他魏婴魏无羡一个人而已!
家里最没地位的就是他!
心酸!
简直是太心酸了!
魏无羡背着儿子,忍不住叹息。
管束儿子他舍不得,阿念这么乖,哪里用的着管束,压在蓝湛头上作威作福,他还是充满幻想的。
等把阿念的伤医好了,他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蓝湛喊他一百遍魏哥哥。
魏无羡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两个人也带着金陵和莫离走到最近的客栈,拜莫离无差别安魂术所致,整间客栈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全都躺倒昏迷。
魏婴说道:“这下省事,连入住都不用办理了!”
却见蓝湛将金陵放在地上,掏出一块银子放在客栈前台,又重新将金陵拎起来,选了一间没人的客房,开门进去。
看的魏婴目瞪口呆,心道:含光君果然是含光君!
蓝忘机随意将金陵丢在榻上,走到床边,放下避尘和千山,将被子掀起来,回身接过魏无羡背上的莫离,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为他脱鞋盖被。
魏无羡看到房间水盆里有清水,便湿了帕子为莫离擦洗,他们两个这样围着莫离转,安置好他之后,再回头看看孤零零躺在榻上的金陵,魏无羡很觉得对不起师姐。
从小到大,师姐对待他和江澄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从未因他不是亲弟弟就区别对他,反而因为他一向爱跟师姐撒娇耍浑,亦或着经常被虞夫人用紫电抽伤,细想来,他获得师姐的关心比江澄还要多一下。
还有江叔叔,对待江澄的时候有骂有罚,对待自己从来都是耐心和夸赞。
只要想到师姐和江叔叔,魏无羡对金陵的愧疚和疼爱便如泛滥的江水,汹涌澎拜止也止不住,同蓝忘机说道:“蓝湛,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当是为了师姐和江叔叔,对金陵多一些容忍?”
蓝湛回道:“魏婴,我已是看在你师姐的份上了,否则……”蓝忘机看着伤重的莫离,难得冷呵一声,接着道:“金陵的那条灵犬盯着莫离不放,你我未见当时情景,不便猜测灵犬是不是接了金陵的命令,但至少,金陵看着自己的灵犬恐吓莫离,他是没有制止的。”
魏无羡叹息一声。
他早就猜到了,阿念前脚整了金陵一番,还威胁他会施法让他脱了衣服跳脱衣舞,金陵怕是恼了他,发现阿念怕狗的时候,指挥仙子继续恐吓他,否则任是再欺软怕硬的狗,在阿念灵力暴动开始施展安魂术的时候,这只有灵性的狗早就跑掉了,结果它却没有跑,继续盯着阿念,导致阿念的安魂术波及范围原来越大,也害的躲在远处的金陵被一起安魂晕倒。
这件事情魏无羡一直未敢深想,作为一个怕狗的人,年幼时的遭遇,让他对狗的畏惧刻在心底,深入骨髓,这种畏惧纵使他修为再高,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亦无法淡化。
两个孩子吵架也好,打架也罢,魏无羡都有自信安抚,让他和师姐的情谊延续到一下辈身上。
但是如今,金陵明知阿念怕狗,仍纵狗行凶,这给阿念带来的伤害没有人比魏无羡更清楚,这两个孩子怕是无法如他期望的那般相处了。
师姐的好,师姐的死,他如何报答?如何补偿?
金陵的任性,金陵的娇纵,他如何去帮忙矫正?
金陵对他恨之入骨,不可能听进他的话,江澄自己的性子都有问题,这么多年过去,傲慢骄矜没改掉,他还越发的阴沉讥讽,也不可能会把金陵的性子矫正过来,真担心金陵这孩子以后会跌大跟头。
这熊孩子当真愁人!
魏无羡再次叹息,为金陵脱了鞋子,给他盖上榻上的薄被。
之后,他走到床边掏出了竹笛,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先为阿念疗伤吧。”
蓝忘机召出忘机琴,魏婴抬起胳膊横笛在前,两个人合奏莫离为蓝曦臣疗伤的曲子。
这首曲子是莫离同蓝安所学,两个天资非凡的人连续吹奏了几遍,莫离的神色渐渐安宁,伤势竟然真的有好转的迹象。
过犹不及,连奏几遍之后,两人便停下来,收起了琴和竹笛。
莫离伤的太重,疗伤之事需循序渐进,既然此法有用,他的伤就不愁无法治愈了。
蓝忘机和魏无羡皆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蓝忘机随手解了之前让莫离昏迷的术法,莫离却没有醒,睡得很沉很香甜。
同样睡的很沉的还有金陵,此刻他眉头舒展,脸上睡相平静而柔和,再也没有了往日不符年纪的焦愁忧虑。
魏无羡道:“蓝湛,这首曲子当真是神曲,不光是金陵,客栈内外听到的人多少会有受益,算是我们无端连累他们,给予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