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一下,马上就好。我刚刚给你解释了弗兰肯斯坦这个姓氏的来源,然后你接着问,艾莉和约翰能有几成胜算,于是我回答你这句话,他们两个就像我已经丢出去的骰子,在丢出去的那一刻,骰子的点数就已经注定了。”
“但,实际上有很多……”
“很多因素会干扰骰子的点数,但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我现在和你谈论的是【命运】。”
“命运,好吧,可你说过,弗兰肯斯坦小姐没法攻击斯利古德的命运,甚至对他造成的伤害也有限,那这骰子还有什么意义?“
“啊,掷骰子的魅力就在于,你可以不只丢一颗骰子,不是么?“
路易拆下了头上全然湿透了的绷带:“手术很成功,我现在给你五分钟的麻醉时间,等你疼醒的时候,出来找我,记得别吵到格雷果。“
困意涌起,查拉图用最后的一点精神撑着问道:“约翰·布朗先生,那个美国人,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路易微笑地看着他:“一种很强大的命运之力,也就是……掷骰子。”
——
“懦夫。”亚历山卓轻啐了一口,带着血沫。
一秒之前,她还被全方位的鲜血蒸汽侵袭着,用尽全身力气想把柳叶刀顺着双眼插进斯利古德的大脑。
对方却主动地撤去秘术,纵身跳进血泊,匿去身形。
斯利古德这时才狼狈地从血泊中站起,一言不发,凝神看着不远处的牛仔老头。
枪口漫着硝烟,对方刚刚确实开了枪,但那种虚弱的子弹,为什么会让命运给他带来警告?
“行了,怪物,你给很多人带来了死亡和恐惧,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
约翰·布朗滑了一下牛仔帽的帽檐,平静地说道。
“靠你?还是手上那把破枪?你以为它能对我造成伤害?难道是要把我活活笑死吗?”斯利古德干笑着,其声凄如夜枭。
“你误会了,这把枪不会再对你开火了。”约翰布朗叹道:“我曾经非常天真,直到命运为我觉醒了这个能力,我才明白,一切的罪只能由鲜血来洗。”
美国人滑开柯尔特的弹舱,熟练地塞进了一颗子弹,用手一抽,六个弹巢飞速旋转,他就在这随机的旋转中轻轻一扣,合上了弹舱。
“斯利古德,这就是我的命运,【LastHit】。”
他把枪举到身前,左手的掌心抵在枪口上。
“bang。”
他轻轻说道,同时扣动了扳机,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一发空枪。
“幸运。”约翰·布朗的脸抽动了一下,算是笑了。
“什么?”斯利古德还在揣测对方的能力,却看到视野里一个身影骤然放大。
又来?斯利古德一念令下,血泊翻涌成浪,拔地而起,拍向亚历山卓。
女孩探出食指,在浪头上轻轻一点。
一千磅黑火药级别的爆炸在她的指尖绽放,血浪被炸出一条狭窄的通路,亚历山卓就在这通路中踏空破浪!
斯利古德只来得及一偏头,利刃从他的喉边划过,割开几厘米深的伤口。
鲜血使徒就地打了个滚,扶正脑袋愈合伤口都在一瞬间,这才来得及看到刚刚所在位置的身后,亚历山卓甩着柳叶刀上的血,缓缓站起。
而还来不及做出一次呼吸或是思考,斯利古德又听到那个美国人低声念道。
“bang。”
同时传来确实的一声枪响。
约翰·布朗熟练地用被洞穿的左手两指掏出胸前口袋里的酒精棉,握在手心的伤处,叹了口气:“不幸。”
而后他再抬起头来,看到一把柳叶刀远飙而去,无头的斯利古德茫然地站在街上,空中纷纷扬地落下血和肉的碎末。
亚历山卓站在斯利古德面前,左手保持着扬刀的姿势,双腿还因为过载带来的疲劳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