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吧,君如笙,是不是一号...诶,君如笙?君如笙?大白痴?"沈千歌掐了掐依偎的人,背后的洋娃娃却心不在焉,没有任何反应,她忍不住好奇多叫了几声。
"什...么?"
君如笙晃晃脑袋,忍住心中如潮水般涌出的难言情绪。沈千歌看见君如笙的傻样,皱紧细月墨眉。
"白痴,你发什么呆呢?我是说问你..."
沈千歌那细软声音说到这里的时候,场上响起第一首歌的前奏。悠扬音乐,场上的观众都静静倾听,君如笙却茫然一霎,因为她突然觉得这音乐很奇怪,莫名觉得这个调子很熟悉,可是,她明明从未听过。
她疑惑着,没管沈千歌淹没在音乐里的声音,只是呆呆望着台上朦胧的林杰。
直到,唱了第一句。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ウミネコが桟桥で鸣いたから。"
"波の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过去も啄ばんで飞んでいけ。"
...
平淡的大哥哥声线,出乎意料或说很应景地,是一首日文歌。
歌手完美的演绎,竟把沈千歌的听入迷了,她仔细倾听着,生平首次陶醉在声音里,陶醉在声音所讲述的一幅幅精致油画。
只是,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她背后的君如笙...忽然状若疯魔,双目瞪得很大,满脸的不敢相信,连牙齿,都死死咬紧,硬生生咬下肉,流出血,都未曾察觉。
...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诞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
"その木漏れ日でうたた寝したら,虫の死骸と土になれるかな。"
...
依然平淡的声音,却忽然染起一丝悲伤,末席的洋娃娃,亦随之留下了一滴泪。
这并不稀奇,观众席中也有许多感触流泪的人,所以,并不稀奇。有人说,歌唱好,像一柄木槌,轻轻敲人的心脏。有的槌精致,有的槌狂放。
林杰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细腻,而这却恰恰是公认最能打动人的那种情感。
...
但,一样吗?
茫茫深海,猩猩坐在海底的石头上,鱼问猩猩说:你为什么哭呢?
猩猩说不出口,因为猩猩不会说鱼的话。鱼的记忆却只有七秒,所以很快鱼就忘记和猩猩在说话,去游乐了。
最后猩猩满肚子的话憋住,像海底的沉思者石像,猩猩的万般心绪只有猩猩自己知道,猩猩在心脏的最里面藏起一个故事,故事里,两个人,一棵老柳树,一首好听但悲伤的歌。
——君如笙永远忘不了那首歌,就好像她永远忘不了,在某座城那条河边,他亲手把一个同岁小女孩捡回来,他叫她瑜曦,他收她作妹妹。后来他和瑜曦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吃苦,再后来那般有才气的瑜曦,写了一首有才气的歌,在他耳边轻轻唱。
他还记得,那时瑜曦写出来,他还笑着责怪瑜曦,丢传统,崇洋媚外,非要,
用他听不懂的日文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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