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刺客的眉头终于微皱,在这等情况下和两人硬拼绝对极为不智,只得暂时放弃对李靖的击杀,身形如蛇般连晃几下,瞬时便脱出项洵刀势的笼罩,“扑通”一下滑入水中。
两人全然未料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脱出包围,一时间颇有些措手不及。
李靖收招退往岸上,项洵却是刀势一转,改横斩为竖劈,凌厉地刀气轰然划开水面,往女刺客斩至!
项洵的变招之快,出乎女刺客的意料之外,只得以剑硬接了劈头盖脸地一刀,却是使了个卸字诀,借着水势往一旁滑去。
项洵哪里会这么给她走脱,整个人扑进水中之后,人随刀走,刹那间,在船上与楚万溪对敌时的灵觉再度出现,整个人的精神空前的灵动,气机紧紧锁定水中的女刺客,踏前半步,一刀斩去!
刀剑相接,轰!
女刺客只觉一股狂猛地气劲透过短剑袭进她的经脉,她体内的阴柔气劲却是根本抵挡不住,那气劲一直钻至肩井穴处,才堪堪被化去,她心中却是早骇出一身冷汗,檀口微张吐出一道血丝之后,立即遁入水中消失不见。
“二哥!你怎么样?!”项洵再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机,晓得已经逃走,这才连忙奔上岸边扶住他问道。
李靖摇头道:“我没事,只不过,恐怕暂时都是行不了路了。”
项洵走上前来仔细一番察看,只见他的左小腿几乎被女刺客的短剑刺穿,幸亏没有伤到筋骨,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项洵为他点穴止了血,然后以半两银子的代价,雇了辆准备拉货的平板车来,将李靖拉回镇子上去……
……
因为李靖的伤势,两人在镇子上一直待了半个多月,在项洵的精心看护下,李靖的伤口已无大碍,除了不能与人动手之外,寻常的行走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但镇子上这两日传回来的消息,却让人心中更是担忧。
“怎么样?”李靖望着推门进来的项洵问道。
项洵掩上房门,坐到椅上轻轻摇了摇头道:“因为担心那帮贼子掠到镇上,凡是能跑的家伙都卷着铺盖跑了,别说船了,就是连匹马都根本买不着。”
见着李靖默然不语,项洵咧嘴笑道:“嘿,二哥你不用着急,有道是‘情路艰难’,哈,这句话可算是你目下最好的写照了,也唯有一路历尽艰难险阻,让张姑娘深深地感受到你对她那满胸的爱意,你们将来的幸福才会更加稳固,哈哈……”
李靖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倒会拿我当消遣,着你买的包子呢?”
项洵苦笑道:“最后一家包子铺的老板今天也关门大吉,逃之夭夭了,我又去哪里给你买包子?等下我们便去跟张老板蹭顿饭好了。”
项洵说罢,便走上前来捉起他那只受伤的小腿,将大衍真气注入脚底的涌泉穴,缓缓地往腿部受伤的经脉润去。
李靖一边安心享受这伤号的特殊待遇,一边讶然道:“张老板竟然还不准备走吗?哦,我差点忘记了,他老婆好像快要生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把平静地声音传来道:“项兄弟、李兄弟,方便么,我是张晋。”
“张老板请进,哈,才说到你,你就过来,不知张老板找我们兄弟两个有何贵干?”项洵起身过去将张晋让进房来。
张晋冲两人行了一礼道:“我知道两位兄弟本领高强,倘若这两天贼子们真的过来,还请两位能够出手相助!”
李靖眉头微凝道:“不知张老板从何得知我兄弟二人本领高强?”
张晋摇头笑道:“只是张某的猜测而已,这两日来,但凡听闻贼子要到来的消息,无不色变遁走,唯有两位兄弟处变不惊,若是没有一身惊人的业艺,又如何能有这非常的举止气度?”
项洵笑道:“实不相瞒,我们两个虽然懂些拳脚功夫,但我这兄弟前些时日受伤颇重,只怕这几日还动不得手,所以能出手的只有我一个,但要让我去面对成百上千的贼子,我只怕也是力有未逮。”
李靖笑道:“张老板在这时候还能够心平气和的跟咱们说话,想必是有所倚仗,不妨讲出来,大家一起参谋参谋。”
张晋拱手笑道:“实不相瞒,这镇子背后的东家,其实是距此地有百里之遥的流云牧场,而我,则是牧场在此镇上的分管执事,我曾亲眼看着这镇子从一砖一瓦逐步建起,直到如今的兴盛繁荣,所以我实在是不愿意看着这镇子被贼子们恣意糟蹋。”
项洵眼前一亮道:“流云牧场?就是中原四大牧场之一的那个?怪不得,我就说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建一个镇子,厉害!不过,不知张执事有何妙计退敌?”
张晋笑道:“其实当初设计这个镇子时,我们便已充分考虑到它的防御能力,除了镇子本身的地势较高之外,镇子四周还有高达两丈的石墙,因此只要能够守住四个镇门,便可以了。”
李靖摇头道:“即便是石墙后又有几座箭塔,但如今镇内早已空空如也,只凭张执事手底下的十几个人,别说要守四个镇门,就是一个恐怕都守不住。”
张晋点头笑道:“事实确实如李兄所说,守住整个镇子确实不可能,但稍微拖住他们一段时间,我们的希望便可以到来。”
李靖道:“哦?此话怎讲?”
张晋仍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两日前我刚收到贼子往这个方向劫掠而来的消息时,便已派人到流云牧场求救,算算日子,如果他们的脚程够快的话,说不定今天傍晚便可以抵达。”
项洵皱眉摇头道:“倘若有数百名贼子的话,恐怕咱们连一时半刻也拖延不住……”
李靖点头同意道:“如今看来,事情的成败都只能寄托在流云牧场的援兵上,倘若他们可以提前到来的话,事情自不必说,若是不能及时赶到的话,只怕……”
张晋皱眉道:“他们一定能够赶到的。”
项洵摇头道:“此事实在是太过冒险,若是没有其他倚仗的话,这完完全全是一场赌博,照我看,不若先带人撤出镇子,到附近的山林中暂时避上一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张晋断然拒绝道:“即便不是我老婆临盆在即,我也是绝不可能抛下这镇子不管的,给那帮无恶不作的贼子光顾一通,只怕最后会烧得连渣也不剩了……”
李靖点头道:“张执事的心情我们兄弟完全可以理解,我们到时候肯定会全力相助,张执事只管吩咐一声便可。”
张晋站起身来向两人行了一礼道:“张某先为这镇子谢过两位,哦,想必两位还未吃饭,等下饭菜烧好之后,我会派人来请两位,如此我也不便叨扰,告辞。”
将张晋送出门去,项洵又坐回来一边继续为李靖疗伤,一边道:“没想到张执事这人倒是个死心眼,嗐,镇子烧了可以再建,人死了却不能复生,太冒险了。”
李靖摇头叹道:“从认识你到现在,你这家伙冒的险还少么?现在却来说张执事想不开,再说,你还从未尝过面对自己辛辛苦苦一亲手建立的东西被人毁去的痛楚,否则你说不定比他还要执着哩。”
项洵点头笑道:“确实如此。而且看他身为流云牧场的分管执事,却没有半点儿高高在上的样子,光是这一点就令我对他极有好感,嘿,如此便看看怎么样才能帮到他吧,让这么一座镇子毁在贼子手里,我也于心不忍。”
就在这时,张晋派人上来招呼他们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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