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坚松开为周法尚把脉的手,开口道:“三弟,你再来用真气为周将军疏通一番经脉试试。”
项洵依言走上前来,以大衍真气细细地游遍周法尚的全身,却是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
周云兮的细眉蹙起道:“那怎么办呢?二叔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可不行啊。”
周绍德亦点头道:“不错,无论如何都得让二叔恢复过来,师叔,你还有什么管用的法子么?”
张仲坚沉yin片刻,摇头道:“周将军现在这情况,我是没有一点办法,看来定然是有些我们不明白的东西在作怪。事到如今,只好由我带周将军往巴蜀一行,去找我那白苗族的朋友相助了。”
周绍范点头道:“好,便由我带上几名家将,陪张兄一并到巴蜀去。”
周云兮连忙道:“我也去,我也去,巴蜀人家都还没有去过呢,就趁着这次机会去见见世面。”
张仲坚摇头道:“不可,我要去的地方,不但地势艰险,并且瘴气丛生,稍有不慎,便可能生出不测。”
李靖开口道:“大哥,我陪你去。”
张仲坚笑着摇头道:“不,巴蜀有绍范兄陪我去便好了,为周将军解除毒蛊确实很重要,但二弟你的终身幸福亦不能耽搁,老你一起去襄阳,一定要把出尘姑娘拿下,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项洵点头笑道:“不错,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协助二哥,让他这下半辈子不致孤苦伶仃。”
李靖面容平静地骂道:“滚我现在连上半辈子都还没有过完……”
周绍德点头道:“那便按师叔所说的好了,咱们最多只消六七日便可回到永安郡,倘若我爹他们攻下江夏,你们便可自江夏分头出发。”
见着众人皆点头同意,周绍德便道:“那好,我立即修书一封,飞鸽传回去,叫我爹提前安排好需要准备的事物。”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家将急匆匆地进来报告道:“启禀少将军,那……那个……”
周绍德摇头道:“勿要着急,慢慢说吧。”
那家将定了定神,这才道:“厨师们刚才取柴火准备做饭,结果,结果在柴房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据王兴说,死的那人,正是先前失踪的尤三贵……”
众人互相望了望,脸sè都变得极难看,周云兮掩口道:“尤三贵……他,他不是跳下船去了么?怎么又跑到柴房里去的?”
周绍德见着众人纷纷往他望来,摇了摇头,面sè不郁道:“柴房我先前已经着人仔细搜查过了,绝对不可能有人藏在那里面的走,我们过去看看”
众人赶到柴房之中,便见那个失踪的尤三贵仰倒在柴房中,只见他双目与嘴巴大张,脸上凝固着一副惊骇yu死的表情,身上则沾有不少的柴木屑。
冼思礼皱眉道:“他到底被什么东西吓成这样子?该不会又是被噬心蛊所杀吧……”
项洵收回探往尤三贵身上的大手,摇头道:“不是,他体内并没有蛊虫的踪迹,只是寻常的死亡,他的五脏俱裂,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被人一掌震毙。”说罢一把扯开尤三贵的衣衫,果见在他的xiong口处有一个浅浅的巴掌印子。
李靖望着尤三贵xiong口的掌印,目光微凝,开口道:“从这巴掌的大xiǎo来看,凶手极有可能是个nv子。”
众人一听,立即往那浅痕仔细瞧去,果见那掌印纤巧,不似男人的大掌。
冼思贤皱眉道:“不对劲,为何先前杀邹大厨的时候用的是噬心蛊,而杀这个人的时候只是轻轻一掌?我记得周叔说过,邹大厨他也是没有半点功夫的,难道不是一掌就可以轻易解决的吗?何以还要下那么宝贵的噬心蛊呢?”
李靖闻之眼前一亮,断言道:“若我所料不差,那凶手先前之所以会对邹大厨下蛊,其实是为了谋害周将军”
冼思贤摇头道:“李兄的说法不合情理,若是为了杀害周将军,为何不直接对他下蛊,反而将那么宝贵的蛊虫放到邹大厨的身上?倘若是别人前去查看,不就根本不可能害到周将军吗?”
张仲坚摇头道:“下蛊并非是冼兄想得那般简单,周将军武功高强,眼力敏锐,蛊虫一类的异物轻易不可能得手的。”
项洵沉yin道:“那凶手一定了解周将军与邹大厨之间的深厚情义,她利用这点,布置了一个周将军不得不靠近邹大厨的陷阱,而且,周将军在看到老友横死之后,心神多半会失守,在这等情况下,cào控噬心蛊杀害将军的机会实在是很大。”
众人不禁想起先前那蛊虫从邹群的xiong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周法尚的手臂当中的骇人情景,若非张仲坚反应迅速,只怕他真的要因此而命丧黄泉。
好jing密的算计,好毒辣的手段……
周绍德皱眉思索道:“我们先前最先搜查的地方就是柴房,因此,那凶手肯定是在我们搜查过后才将尤三贵的尸体藏到这里,但是我们有那么多人在这守着,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周绍范摇头道:“当时我们的人虽多,但除了绍德你们几个参与搜查的人之外,大多数人都集中在厨房当中,并且大家的心神都被邹大厨的事情所吸引,那凶手纵使大摇大摆地从舱中经过,我们也很有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
冼思礼点头道:“绍范说得确实很有可能,反正当时我是根本没有注意厨房之外的情况的,谁能料到凶手竟然胆子大到那个地步?”
周云兮不解道:“德哥哥先前带人搜到甲板的时候,不是说有人跳下船去的吗?既然尤三贵的尸体在这里,那人又是谁?难道是凶手杀了尤三贵,才又跑到甲板上跳板逃生吗?”
项洵摇头回答道:“不可能的,凶手的胆子那么大,怎么可能会做完这些危险的事情之后又轻易逃走?”
张仲坚点头道:“三弟说得不错,我刚刚记起来,苗族有一种很特别的蛊虫,叫做傀儡蛊,一旦中了此蛊,便会完全听从施蛊者的指令,现在看来,凶手极有可能是以蛊虫控制了那名护卫的行动,让他故意跳下船去,you导咱们做出错误的判断。”
冼思礼摇头道:“那凶手做这么做事情,到底想干什么呢?”
李靖大喝一声道:“不好周将军”说罢立即往周法尚的屋中飞奔而去
众人闻言立时脸sè剧变,尤三贵的尸体也是那凶手设下的陷阱,目的便是you使他们前来查看,然后……
这事情着实怪不得他们,谁能料到,那凶手竟然能将众人的诸般反应尽数算到,此时周法尚的身边一个守护的人也没有……
……
周法尚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依旧昏mi不醒,全然不懂得自己的chuáng前什么时候站了一名身形娇xiǎo的姑娘,倘若项洵在此,便会发现,正是那位伺候自己宽衣的shinv。
那姑娘眼中shè出冷冷地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的中年男子。他在别人眼中,是一名值得敬畏的将军,但在她的眼中,却只是个负心的男人,负心的男人,都该死……
那姑娘从怀内掏出一个xiǎo瓮,拿手轻轻地抚mo着,叹息一声,眼中滑出两滴清泪,柔声道:“娘啊,您睁开眼睛看看,这便是那个让您日思夜想,朝夕期盼的男人啊……您放心,他如今被我下了噬心蛊,只要我一拔他手臂上的银针,马上就可以送他去跟您见面了,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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