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盖大笑道:“小曼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看看,你的头都快要埋到碗里去了。”三兄弟早笑翻到桌子里下去。
此言一出,苏小曼更是大窘,向宁秋秋撒娇,比划道:“嫂子,你看他们欺负我。”
三兄弟却是心头一黯,小曼不能开口说话,实在是令人伤心不已的事情,各自在心中叹息着这么好的丫头,却是个哑儿,那死老天的眼珠定然是盲的。
一伙人说说笑笑,不片刻的功夫便吃完了晚饭,苏小曼与宁秋秋自去收拾碗筷。
歇息了一阵子,几人聊腻了城里的小事情,项洵遂问道:“田大哥,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田盖道:“我最近听闻道家奇散人左扶摇借得了卜天宗的一块玉璧,传闻乃上古仙师伏羲所遗,内蕴天地运行之道,持之可以得窥武学天道,又或者一统天下。”
项洵打个了饱嗝鄙夷道:“田大哥,像你这种高手,还信这种歪门邪道?上古仙师?一块石头就能让人一统天下?可别笑死人了……
田盖大笑道:“江湖传言如此,我只是照实说来,至于是否夸大,又哪里是我要管的事情?”
周子轩问道:“却不知这左扶摇是何许人物?”
田盖答道:“据传此人乃是猎户之子,原名左昆,十三岁时独自闯进深山打猎,不料跌落山崖,家人苦寻而不得,被困山下七年之久,后来竟然意外得到道家奇书,终于得脱,自更名为左扶摇,其后名震于江湖之上,鲜有敌手,更被称作道家奇散人。”
唐奎不解道:“难道区区一本书,就能使人脱胎换骨?我不信,那啥,曾老夫子读的书算多了吧?可我看他那把老骨头,能走得路便算是不错的了,哎,你们笑什么。”
项洵哂道:“定是那老道骗人的把戏,若是一本书就能够让我们三年变成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你们肯信吗?反正我是断断不信的。”
周子轩沉吟道:“田大哥,你和我们提起这左扶摇,莫非你觉得这事情与那窥探我们的高手有关?”
田盖点头道:“左扶摇本身没有太大问题,关键是那块玉璧,江湖传言似乎杨广对此颇为在意,自从玉璧现世之后,便立刻派了宇文化及前去索要,哪知左扶摇完全不予理睬,宇文化及大怒之下出手夺取,竟被左扶摇指掌之间逼退,那宇文化及的武功也是得了其父宇文述的真传,一手冰寒剑法使得是着实不错。”
唐奎大奇道:“那这宇文化及没有恼羞成怒,派人追杀那个左扶摇?”
田盖摇头道:“自然是派了人去抢夺的,不过听说没有什么人能够成功,最近杨广似乎是向天下英雄发出悬赏令,但凡有人能够此璧从左扶摇手中或偷或抢,而后献与杨广的,一律重赏。”
周子轩道:“嘿,人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琢磨着,这左扶摇哪怕武功高强,此时也应该被这些勇夫弄得是焦头烂额。”
唐奎叫嚷道:“哈哈,我明白啦!”
三人奇道:“你明白什么啦?”
唐奎自得的摇着脑袋道:“这便是那曾老夫子说的,那什么?哦,是寡妇无罪,怀璧其罪,嗯……可惜啊可惜……”
这一时间,三人早笑喷过去,只差没把晚饭吃的汤汤水水都喷将出来……
项洵笑抽在那边儿,道:“我早着你仔细听课,现在倒好……哈哈,寡妇无罪,哈哈……怎得弄了个寡妇,不应该是匹夫无罪吗?你真是个无脑的大将军啊,匹夫啊,哈哈……”
好不容易众人笑罢,却还间或发作一两声,弄得唐奎好不懊恼,心中越发憎恨起那曾老夫子来,那次明明听老糊涂说的是寡妇来着……
又听得项洵叹道:“田大哥,我听说这宇文化及乃是杨广的近臣,红极一时,颇得杨广信任,却是贪婪骄横,不循法度,如此小人得志,怪不得如今会天下大乱。”
田盖点头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宇文化及的父亲宇文述,据说乃是鲜卑人,战功显赫,但本身生性贪婪,善于逢迎,曾经为杨广夺得太子之位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在杨广即位之后,对其子宇文化及也甚是恩宠。”
顿了一顿,又说道:“据说宇文化及为人生性阴狠薄凉,凭借少时与杨广关系非常,又倚仗父亲权势,胡作非为,不遵法度,甚至常常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家丁护卫,挟弓持弹,在长安街上纵马狂奔,以至于长安百姓称他为“轻薄公子”,无人不恨。曾经被先帝杨坚数次罢官,但因为杨广的关系,却是很快又能够复位。”
周子轩道:“我听人说杨广幼时似乎颇有大志,文采武功俱佳,二十多年前,率领隋军英勇而善战,军纪严明,渡长江破强陈,所到之处,无不披靡,甚至对陈朝国库一无所取,很难想像,现在的杨广,怎么会将天下治理成这个样子,甚至对一块小小的玉璧如此看重。”
项洵不忿道:“我看他是早没了当年的英气,只得把将来托付给些虚无飘渺之物罢了,真是个糊涂蛋儿。”
唐奎叫道:“扯远了,哎,田大哥,你说这玉璧和窥探我们的高手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不成?”
田盖道:“嗯,我在想,如果说宇文化及明抢不成,弄不好却会行那暗偷之事,或者一拨明抢,一拨暗偷,却说不准会奏效。”
周子轩沉吟道:“田大哥说得有道理,也许这左扶摇现下已经到了咱们余杭,而宇文化及的人可能正要寻找些像咱们这种小混混。”
唐奎问道:“为啥要找我们这种小混混?难道武林中就没有什么厉害的偷儿?这应该就是曾老糊涂说的舍近求远,嘿,想来这宇文化及也不是什么聪明的鸟儿。”
项洵白他一眼道:“你懂个屁来,这些江湖高手想来不外是成名已久,那自然身上便沾着这浓重的江湖气儿,以那左扶摇的火眼金睛,定然是可以看出来的,而像我们这种小混混,一是涉世未深,再者尚未成年,那左扶摇反而可能会放松警惕,被我们得手。”
田盖点头道:“不错,这也是正是我所担心的,若事实真是如此,你们今晚便在我这里睡下,这几日就不要再去胡闹了。”
是夜,余杭城里多了不少夜行人。
有道是:正月十五看花灯,花灯深处美人行,美人如玉灯如昼,如昼夜里问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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