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疑问和意外充斥在脑海中,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只是有一个认知,那便是...
未来的九天,她极有可能将在这里度过!
"谢谢你老卢。"慢慢平复情绪,她这才迈开步伐,静下心来,开始一步一步回忆这当年刻骨铭心的景象,一边问道,"你们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或许她更想问的,是她所不知道的事,究竟还有多少?
这一草一木,一景一物,每一处都能轻易挑起她最脆弱也是最悲伤的神经。
澈啊,这个她永远猜不到看不透的男子,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事?
"呵呵,差不多三四年了吧。我们几个都是见证这里落成的元老了。"老卢解释,话语间无不自豪,"当年听那些建筑工人说,这里可是完全仿照和浓缩了柏林施普雷河著名的风景胜地呢!"
老卢的话让蔚晴一怔。
"三四年..."她重复一遍。
震惊已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受,三四年了!竟然存在三四年了!
这么说...当年他们在柏林那片丛林分开之后,她被洗去所有属于他的记忆,而他就开始命人建造这里了么?
"是的,琪琪小姐可以说是这几年来唯一的外客!"所以老卢珍婶她们才会如此慎重对待她,毕竟这些年,虽然面对这般怡人的风景,却终是人丁冷清,生机黯淡。
她苦涩一笑,感动却也唏嘘,况天澈啊,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珍婶,给琪琪小姐准备的房间都打点好了吗?"老卢转身问跟在身后的珍婶。
"都打点好了。容婶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膳食了,琪琪小姐要是想吃什么特别的,尽管吩咐。"珍婶点头回应。
"嗯,谢谢你们,我想先到处看看。"
这是她此刻最想做的事。真想立刻再走一遍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风景,真想再回忆一遍那难忘的从前。
或许唯有此刻,她能假装自己,还在受着他的宠爱...
可假装,始终不是真的。
而佣人们的善良和厚待,让蔚晴觉得温暖,可心口紧绷的那根弦,尽管难以平复激动的情绪。
她却不敢轻易松懈,毕竟再怎么思绪凌乱,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是琪琪,也始终没敢忘记,如履薄冰着。
澈...兴许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老卢点点头,"也行,主人恐怕也要等到晚些时候才能过来。不如就让老卢先带琪琪小姐四处走走。"
"不..."蔚晴下意识地摇摇头,挤出一丝笑,"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就可以了,你们先去忙吧。"
或许她太害怕自己所有的伪装,会经不住崩溃,此刻她只渴望一个人静一静!
老卢看了一眼蔚晴,"那好吧,琪琪小姐别走远了,尽快回来。这里的范围也不小的,况且又是树木成荫的山野,难免遇到什么危险。"
"嗯,我知道。谢谢你们。"
蔚晴点点头,不敢再多做停留,转身便朝那像极了施普雷河的人工河流走过去...
却在转身的当口,眼泪再也禁不住滑落下来,捂住胸前藏在衣裳下的那枚尾戒,她越走越急,生怕会被老卢和珍婶看穿她抖颤的身子,怕来不及掩饰泪流满面的惨状...
澈,你还记得我们曾在柏林经历的一切一切,是么?
那一次,我们来不及相爱。
然,这一次,我们已错过了彼此相爱的时节。
澈,你是在惩罚我吗?
当爱已成往事,痛却那么清晰,我想知道,要如何戒掉你?
却深知,戒不掉,早已相思成灾...
...
...
蔚晴满山遍野地走着,看着,心凄然着,留恋每一处的风景,怀念每一幕的曾经。
她甚至在河流沿岸的那些建筑群里停留驻足过,然而,这里的一切...
它比起柏林热闹繁荣的景象,尽管美轮美奂,却是空无人烟,恍如一张静态的油画,名贵、震撼、深刻却没有灵魂...
"澈,你愿意带'琪琪';来这里,却不愿告诉我这片属于柏林的纪念园么?"
她喃喃自语着,忧伤在空气里流转,是叹息是无奈,是凄楚是悲凉...
黄昏不知不觉降临。
仿佛听到河对岸木屋处,珍婶的呼唤声,这才浑然察觉,暮色已昏黄。
刚回到木屋,便看见珍婶已在门口等候。
"小姐,您终于来了。天色暗了,刚才主人打过电话,说一会回来吃晚餐。容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小姐您一天在外头走着,要不要先洗梳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