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岩看着昏迷中脸色苍白的主人,犹如画中那般安详,深邃的轮廓是跋扈的张狂,然而这个在他心底无所不能的伟大主人,此刻...只是虚弱地毫无反应地躺在那里,奇岩的心也跟着痛着。
从况家跟随主人出来,已近二十个年头!
主人在他心底,除了主仆,还有兄弟般的感情!
相处这么多年下来,陪着主人走过多少难关,闯过多少苦难,才有今天的成就...
然而,这次,主人是为了一个女人彻底击垮了么?
奇岩心中低低叹息,如果一年前他拼命将蔚晴送走,是错的选择的话,那么这次,他纵容主人是不是又错了?
当猎鹰们准备雪白瓷的浴缸,灌满冰水,准备抬起况天澈泡进水中的时候。
"等等!奇岩,你的主人浑身都是伤口,如果这样泡,伤口容易感染!"
黎思卡惊诧地看着今晚的一切举动,那些属下们已经没有时间管她,只是禁锢了她,等候主人发落。
不管况天澈要怎么处置她,但实在不忍心看着这群人这么折腾他们的主子。
她曾经听马苍喆说过,况天澈的体质寒得异于常人,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方式降温。
"黎小姐,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奇岩略带怒气地回道,这个蔚晴的帮凶,间接导致主人病发的女人,别指望他还能对她有好脾气!
"你别误会,我怎么说也是个医生,虽然不同科,但是这些简单的常识还是懂的。要不然,你们用一个塑胶袋将他的身体和水隔离开,插入一根导气管,避免那些水触碰到伤口!"
黎思卡的顾虑很对,可是。
"你懂什么!主人的皮肤已经因为那些汗液的流失造成体温不平衡了!补充水分平衡冷湿度是必须要做的。否则我们也不用辛苦让主人泡冰水,只需要他呆在冰冻室就行了!"
奇岩不理会黎思卡的话,扬手,让猎鹰将况天澈缓缓抬进浴缸...
噗通...
几声水响。
不一会儿,况天澈已被整个儿泡入水中,只留绑在嘴上的那个氧气罩,牵出一根导气管浮在水面上...
然而,同时。
那一缸方才还透明几静的冰水,瞬间被印染成鲜红的血色,触目惊心,随着水气的挥发,血腥的味道迅速散发开来!
透过那血红色的缸水,依稀可以见着水面下的男子。
紧闭着深邃眼眸,混血人种的脸孔,在水面下泛着立体的轮廓。
右额上那只展翅之鹰的刺青,随着水波的浮动,像是在抖翅飞翔,水波每浮动一次,仿佛那翅膀也跟着抖动一次,却有种受伤的疲倦,殷红的血水,为那只黑色线条的刺鹰添上一股无声的哀伤。
眉心却隐隐紧锁着,始终不肯舒缓开来。
他真是很英俊的一个男子,俊美得像是画中的男子。
如此诡异地躺在浴缸之中,染成一副红色的油画,却丝毫不损减他的俊美,反而,替他的俊美添上一股诡异的魅惑。
让人恐惧,又叫人心动。
奇岩蹲在浴缸旁边,从主人年少的时候,他已经见过太多次这种情形了。
只不过,这次...是最触目惊心的一幕!
因为,他从不曾见过如此鲜红的血水!
那是...主人的伤口流窜出来的血液,它仿佛还不肯停止那般,一丝一寸地流淌着!
等马医生赶过来,恐怕最快也是天亮的事情了!
"天!奇岩,这样真的不会死人么?"
黎思卡看得心里发憷。
她第一次,才真正明白,蔚晴爱上了多么可怕的一个男人,单凭这个男人不平凡的身体,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了。
"黎小姐,我想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奇岩皱了皱眉头,直觉不想再听黎思卡说任何话!
一个帮凶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像讨论天气那般讨论主人的病情?
"..."黎思卡哽塞,她深知自己理亏,就算说再多,他们也会觉得是恶意的。
只好收回话语,不再吭声。跟随猎鹰的佣兵退出了房间。
...
...
蔚晴站在海边,最后深深凝望一眼那片海浪。
夜空下,海浪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仿佛是跟心底那个最深爱的男人做着无声的告别...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离开,是不是将幸福推在了门外?
不知道这样做,又会不会得到真正的救赎?
只是明白,心已经开始被锁上另一道枷锁,掉进没有底的黑洞...
"你真的决定现在就去机场?"
唐晋再问了她一次,虽有些惋惜,但尊重她的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