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承认是有些感动这只臂膀的,就像刚才指尖那个轻柔的吻痕...
她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与他在水中勾缠。
仿佛认识他以来,他的人生就缺不了冰与水。
冰冷的游泳池,装满接吻鱼的鱼缸,四周全是镜子的房子,能看得见满天星斗的卧室...
这些日子,和他相处过的点点滴滴,每一幕原来都那么清晰地映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以为她会忘记。
只记得手握尖刀刺他的背影,只记得用五百卢布甩过他的脸颊,只记得无时无刻都在与他的斗争中度过...
却不知,她一直以为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却在最危难的时刻没有放下她!
她心底一直痛恨的这个禽兽不如的男子,却在生死关头仍握紧她的手掌...
这个男人,在狂奔的一路上,她就已经问过自己不下百遍,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何曾令她憎恨,此时却又令她动容?
况天澈...
天空般清澈的男人。
多么至纯的名字,多么圣洁的意境。
他的世界不该是一片清澈么?
为何她看见的,却是他满世界永不放晴的灰暗...
鹰的手就那样紧紧缠着,不放开她的腰身。
一路带她游过最深的河底,越过施普雷河的重重障碍。
似是察觉她的体力开始透支,气息也逐渐紧窒。
而几个下属早已分成几批各自游走,只剩下他带领着她,逃亡在未知的旅途上...
...
终于,潜伏在一处隐秘的芦苇地带,鹰带着蔚晴上了水岸。
"咳咳咳..."蔚晴咳了几口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一双清亮深黑的眼眸紧紧盯住一身湿透的况天澈,气息未定的她半天说不上话来。
"还可以走么?"鹰浑身上下已经湿透。
难以想象他在装备满身枪支子弹的前提下,还可以游得如此自如。
可见常年浸泡水底,练就了深厚的潜水功力。
他警觉地环视着四周的动静,起身捞起蔚晴酸软的身子,低声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尽快进森林,要趁天黑之前找到森林里投宿的地方,否则会很危险!"
"我..."刚迈开脚步,蔚晴才发现脚踝疼痛无比。
伤口经过河水的浸泡,越发肿胀,"我走不动..."
旋即,下一秒鹰的背脊已经映入她的眼帘:"我背你!"
"可、可是..."她犹豫。
他今天一连串的行为都令她胸口有些东西被堵住,酸酸涩涩的。
她软唇扯过,挤出一脸最无力的笑容:"虽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危险,但是我可能真的变成了你的负累,而且我...我应该没得罪什么人,不如你还是先走吧,别管我了..."
她话音刚落,他的身子瞬间转了过来。
一双银色灰瞳狠狠瞪视了她一眼,厉声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虽然你这个女人,样子是普通一点,脾气是冷硬一点,身材是平庸一点,说话是难听一点,但就算这样,你认为我会丢下你不管么!"
"你..."她被他冷然的嘲弄,唬得一愣一愣,气得脑门顿生一股热气:"你这只可恶的禽兽,原来我在你眼里差了这么多点!"
该死的,她的心口竟然刺疼刺疼的!
气死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