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盛南栀醒来是三天后的早晨了。
她睡了多久,陆铖就在床边守了多久。
此刻她还有些虚弱,小团子从被窝里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摸了摸陆铖的头。
陆铖惊醒看见小团子的笑容后,难以言喻的心情冲击着他的心脏。
平日里板着脸,冷漠阴鸷的小孩这会扯出一个别扭的笑,似乎想让自己显得和善一些。
“栀栀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盛南栀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声音细细小小的,“哥哥,我痒痒。”
盛南栀将手臂抬起给陆铖看,上面有几道红痕。
因为当时两人都淋了雨,老者就给他们找了两件孩童的衣服。
陆铖穿粗布麻衣习惯了,可盛南栀从小在锦绣绸缎中长大的孩子,穿着倍感粗糙。
陆铖给小团子掖好被角道:“我已经把衣服洗了,一会儿就能穿自己的衣服了。”
盛南栀开心地点点头。
小团子自从淋了那场雨后身体很不好
而这隐藏于悬崖之下,伴山而居的悬崖村隐世很安全,可以等小团子在这安心养几天身体。
老人佝偻着背,端着两个药碗笑着道:“这小女娃身体也太差了,此番终于醒了,”将药递给陆铖,“两个都乖乖把药给喝了,爷爷要去采药了。”
陆铖一饮而尽,随后将盛南栀的药放温了后,将药勺喂到了小团子的嘴边。
盛南栀这一路都很乖,可在吃药时就变得不乖了。
她抿紧了嘴唇,将头别了过去,“我不喝,我没生病,我可健康啦!一拳可以打倒十个坏人。”
说完手还比划了几下,却因为用力过猛,剧烈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心理作用,陆铖觉得盛南栀最近的脸都消瘦了几分,原本可爱的娃娃脸,剩一个尖尖的下巴。
陆铖在喝药上很坚守原则,抬了抬端着药碗的手,柔声哄道:“喝完给你吃甜果子好吗?”
“不要。”
“喝药,乖一点好不好?”
“哥哥,我真的不想喝,药药是苦的。”
或许是这几日的情绪总算有了一个突破口,小团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呜,药是不好喝,喝不下呜呜呜,我很乖可是药药太苦啦!”
哭得一张小脸通红,看上去可怜得不得了,陆铖心里一软,摸摸盛南栀的头发,“嗯,你很乖很乖的,没有不乖是哥哥说错了。”
可药还是得喝,如何哄人喝下去又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盛南栀以前在相府喝药,对于下人们来说,那可是一个大劫。
小孩哪里都乖,除了实在不愿意喝药。
每次喝个药能折腾许久,药得温许多遍。
最后实在不行了,病也不能拖,还是盛鸣狠下心来,将药灌进了盛南栀的嘴里,最后赶紧给甜腻腻的蜜饯压压味。
如此这般谁都出了一身汗,才将这小祖宗给喂完药。
“小姐平时是怎么吃药的?”陆铖问道。
本以为小团子会答非所问,结果又快又急地说道:“爹爹拿药灌我,还凶凶的,我就只能咕噜咕噜地咽下了。”
陆铖:......软的不行,喜欢来硬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