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婕妤的气色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故受到影响,在掖庭宫吃了几天粗食杂粮,反而显得脸蛋更加红润。
其实她挺内疚,“抱歉,没有帮到你什么,还连累你要救我出来。”
苏小匪原本与她并不深交,经过这件事,倒是觉得她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便多了些热度,“你给了我阵法图解已经帮了我大忙,怪我自己露了马脚,才会被皇甫霖发现。”
承婕妤这几天想了很多,“公主有没有考虑过,或许你可以尝试着接受这个父皇,他真的是在全身心地为你付出。”
苏小匪摇头,“我不会留下的。”
承婕妤蹙眉,“为什么?”
苏小匪边走边说,“你有父母双亲、兄弟姐妹吗?”
“当然。”
“那你有爱人朋友吗?”
“……有。”
“这就对了。”苏小匪说,“如果有人用威胁的手段让你不甘不愿背井离乡地到一个遥远的陌生的国度,离开你的家人朋友和爱人,你还会乐意接受吗?”
承婕妤呐呐,沉默无言。
前面是条分岔路,一条往昭平宫去,一条往永福宫走。苏小匪停下脚步,眼波流转,“我想,此时你现在的答案,便是我一直都坚持的答案了。”
说完,带着紫荆回昭平宫。#@$&
紫荆知道自家小姐此时的心情又是不大好,其实从小姐离开东铭来北渊后,便常常这样闷闷不乐。小姐说得对,这里的一切对她们而言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景,陌生的事,就算沅帝陛下对小姐再好,很多东西也都是一早就定下来的。
这里没有少爷让小姐轻松自在,没有二公子逗小姐开心耍宝,没有司徒陛下与小姐惺惺相惜,没有玉珑公主和小姐喝酒聊天,也没有云小侯爷跟小姐谈笑风生……小姐现在,应该很想念他们吧。
当然是想的,就连她也都怀念起东铭榕城里的人和物。玉珑公主和二公子成婚后也不知怎么样了,云小侯爷和娉婷小姐据说都有了喜讯传来,大人的伤也在慢慢治愈,司徒陛下还在满天下地找清瑶姑娘……
……
“你这小蹄子是怎么回事,陛下殿中要用的东西可是珍贵至极,你竟这般不小心给摔着。”%&(&
“公公对不起,奴婢知罪,还请公公开恩呐。”头磕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还杵着做什么,快把东西拾起来看弄坏了没啊,不长眼的东西,内廷司怎么把你选进来的。”
宫女双手哆嗦地去捡起递上,声线颤抖,“公……公公。”
“发生什么事了?”苏小匪闻讯过来。
鹅卵石甬道上跪了一地的人,“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都起来,怎么了,聚集了这么多人?”
“回公主,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把送去嘉德殿的香盒给摔着了,奴才正训斥着呢。”
“香盒?”苏小匪视线一转,果然看到那宫女手中正捧着一个刻着精致花纹的黑色盒子。
“这是什么香?”
“回公主,是藩人进贡的木蜜香。”
木蜜香?苏小匪错愕,她方才闻到的皇甫霖身上的淡淡香味不正是木蜜香的味道?
可是……“嘉德殿中用的不一直是龙涎香吗,何时换了?”
太监毕恭毕敬回答,“回公主,龙涎香是陛下主殿所用的香,而这木蜜香是则是偏殿所用。”
苏小匪问,“陛下平日去偏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