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颇为诧异地看着身前的女子,轻摇头,“什么叫至阳体质?”
叶清瑶解释,“就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其实除了体能相对更强些,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不过……”
“不过什么?”
叶清瑶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没有……没什么。”
林深目光流转,“你好像要和我说什么。”
“真的没有,我只是有些惊讶这少部分的人中也有你罢了。”叶清瑶敛去不寻常的表情,又变成那个淡漠冰寒的清冷女子。
林深还想探究什么,叶清瑶已经把手从他腕上放开,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诊断,“恢复得很好,身体也很健康,晚上睡觉小心不要压到,如果碰到发生疼痛,记得敷我给你的药。”
林深啼笑皆非,自己竟然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叮嘱。
“我知道。对了,今天晚上有一场宫宴要参加,我会把药带去换,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王叔说。”
“宫宴?”
“对,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边城守将派人回京复命的时间,陛下在听完他们的一系列军队报备后会在当晚设宴款待,权当是嘉奖为国奋战的边关战士。”
“所有的官员都要参加?”
“嗯,因为担心徐威会在宫宴上动手脚,已经提前安排了楚家主进宫。”
叶清瑶问,“会左手用剑吗?”
“当然。”
“很好,右手绝对不能动刀剑,不然你就等着残废好了。”
想到晚上可能有场恶战,林深谨慎地点头,“会注意的。”
叶清瑶站起来,“现在还早,你让人把公文带过来处理吧。”
林深扬眉,“可你不是有午睡的习惯?”
“不然呢,你左手拿笔批阅?”
想了想,浅笑道,“好,那多谢了。”
苏小匪把端敏千叮咛万嘱咐的宝贝御粥端进屋里,打开一看,干贝虾仁鲍鱼片,果然是上品,凑近了闻,还挺香。
一个时辰的时间,楚亦才又顺原路返回,苏小匪神经兮兮地在窗户张望,“没有人跟踪吧?”
楚亦解下披风,关上窗户,“放心,我留意过了,没有被发现。”
“薛睿现在怎么样?”
“身边有很多眼线。”
苏小匪同情他,“真可怜。”
楚亦坐下来喝茶,“身为皇家子弟,自然要承担起一定的责任。”
“听小宫女说,后宫最近一小段时间,进了许多嫔妃?”旨在身体上榨干薛同学,精神上洗脑薛陛下,政治上助攻奸臣徐威。
这些世家小姐,全都是徐威一党阵营中的大臣们家的女儿,把亲闺女当成是交易的筹码,利用的工具,这些所谓的正义者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嗯。”楚大领导证实。
“徐威这是要使用美人计?”苏小匪嘴角抽了抽,“会不会太卑鄙了点,十几二十个不怀好意的女人,薛睿这种天真无邪的小白花少年,估计会招架不住吧。”
多纯洁的白嫩少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迫被一群满腹心机的女人染指。苏小匪脑补一下画面,真是有无数只涂着丹蔻的手在白净小脸上摸来晃去的即视感。
楚亦说,“目前来看,他还很好。”至少没被摧残。
“所以说,皇帝也不好当。”苏小匪叹一口气,“其实薛睿并不适合这个身份,他太单纯,想得也简单,政治上的倾扎鬼畜恐怕连我都比他更了解。就像南唐李煜一样,被强压在那个位置上,根本一点都不快乐。”
楚亦从后面环住她,“李煜是谁?”
“就是野史上写的一个皇子,精通书法、绘画、音律,是个极有才华的人,可惜性格不够果决,儒雅温和,没有治国能力偏偏当了皇帝。”
“后来呢?”
苏小匪摊手,“亡国了。”
楚亦说,“东铭不会的。”
“我知道。”只是,“心疼薛睿一个人扛起这么多事。”
就算对付徐威胜利了,他也终究还是要在那个龙椅上待到寿终正寝,以后,再也不能像他以前那样随性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苏小匪也是个静不下被困住的人,她能明白这种自由被一点一点剥夺走,却还要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工作的痛苦。
“他必须要承受,这件事我们帮不了他。”
苏小匪惆怅,替一个被深宫锁住的朋友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