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地敲击。
苏小匪踉跄,走过去站在他身前。
“转过去。”
苏小匪转过去。
楚亦抬手在她发间抽出白玉簪子,湿润的及腰长发散落下来,披在背上,发尾甩出滴滴点点的小水粒。
白色的锦巾盖在她的头上,大掌在上面轻轻揉捏擦拭,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那是一弯潋滟生姿银光碎碎的碧池,稍有不慎,就会溺醉在其中,再也找不回自己。
苏小匪指尖狠掐手心,清醒清醒,这只是朋友之间互相关心爱护罢了,你绝不能误会,就算误会也不能陷入。想想林深,对对对,想想林深。
想林深,林深,林深……
“你方才说你找到什么?”楚亦在她背后开口问。
苏小匪思绪被打乱,掏出瓶子,“就是这个,我怀疑这是用来装淬红盏的瓶子。”
楚亦腾不出手去,“待会让董叔给你看看。”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董叔从外边进来,哈哈笑着,“要让我老头子看什么?”
苏小匪递过去,“董叔,这可是用来装淬红盏的?”
董叔敛去笑,反复查看,又摘了瓶口闻了闻,倒出里面残余的一点碎渣,最后下结论道:“对,就是这个瓶子。”
苏小匪轻笑,总算是有眉目了。
她提着衣摆就要往外冲去,楚亦拽着她的胳膊微斥,“头发擦干了再走。”
董叔闷着笑,眼神暧昧地在她和楚亦身上流转,看得苏小匪凭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董叔只是来随意晃晃,楚亦交给他一大堆的工作,他还得回去加班加点。
屋子里又只剩下她和楚大领导,楚亦很有耐心,非要把她的头发擦干了才肯放她出门。苏小匪被一股清香气味环绕,弄得大脑细胞成堆地在躺尸。
等出了门,她的脸已经红得能蒸熟一颗蛋。
阮书被压着困在半夏居,苏小匪去调了人事记录册,又查了一下背后给他走后门的人,发现竟是七姨娘。
据说这个阮书是七姨娘远到不能远的哪门亲戚,七姨娘和底下的人打了声招呼,就放他进来混个水职。
七姨娘身边的染袖也很有问题,这三个月来经常秘密和阮书见面,两个人想必在交接什么讯息。原先不小心被撞见时大家以为不过是丫鬟下人们情窦初开,现在一想,顿时觉得有猫腻。
紫荆歪着脑袋问:“小姐,七姨娘可真大胆,居然敢瞒天过海,骗了所有人。只是紫荆不明白,她这么绕弯子的做法,难道就只是想把陷害小姐?”
“你说对了,七七八八搞这么多事,只是要在最后一出戏里让我出场,这样一来我就成了嫉妒小妾怀孕而狠下毒手的恶妇,东铭法律言明,犯这种罪的人可是要被休弃的。”
“真狠。”紫荆感慨。
苏小匪揶揄,“小姑娘还嫩得很,正好让你看看这社会的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