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审神者大人不会是故意诈我出来的吧?”
“我当然有把握,”醍醐京弥把狐狸抱到膝盖上,抚摸它的皮毛,“我是天才嘛。”
“好吧,”狐之助甩了甩尾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趴下来,“审神者大人找我有事吗?”
“当然,”醍醐京弥看似漫不经心,却提出了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有件事想要问问。你们,是不是改变了我的历史?”
狐之助抖了抖耳朵:“这个嘛,每个审神者或多或少都被改变了未来呐。”
“别装傻,”醍醐京弥抚摸皮毛的动作不紧不慢,“按照真实的历史,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对吧?”
“哎呀,审神者大人......”
“我之所以成为审神者,是因为曾经被溯行军攻击,不想连累家人。现在想来,当时攻击我的不是溯行军,就是普通妖怪对吧?”醍醐京弥想通了一件早就该想通的事,谁让他没上过战场没见过真正的溯行军呢,“即使你们不救我,我也不会死在那里,你们只是顺水推舟,做了溯行军会做的事,让我成为审神者,进一步改变了我的未来。”
“不然,审神者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这个星轨还未破碎,命运早已注定的时代。”
狐之助的动作停滞了,显然,它正在和操纵它的高位者沟通。过了一阵,它才恢复活力,从他膝盖上跳回桌子,端端正正地坐下。
“说到底,是我们救了你一命哎,这样不好吗?星轨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东西,如果不是我们,你就会死得透透的了,谁帮你都没用,包括那个能看到未来的梦见。”
“梦见本来就不能指望,”醍醐京弥随口反驳道,“这么说,那个梦见也是历史名人?”
“这么谨慎,名字都不说出来?不过没差啦,无所谓的,”狐之助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碰见的是哪一个,这时期出名的梦见各个都好会搞事......总而言之,这段历史对人类来说,相当重要,重要到可以让我们摒弃一些原则。”
“例如改变历史?”
“例如让你活下去帮我们改变历史,”狐之助又甩了甩尾巴,“你自己本身就属于历史的一部分,所以,只要你拥有足够的筹码活下去,就会自然而然推动未来。”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能是你。”狐之助舔了舔爪子。“你知道世界末日的预言吗?那个预言马上就要实现了。时之政府来自星轨被击碎的未来,星轨破碎是果,预言打破是因。为了人类存亡,我们可是拼尽全力了呐。”
狐之助看上去得意洋洋,醍醐京弥和它对视,直到狐之助又心虚地趴了下来,一边看他一边舔着爪子。
“是吗?”醍醐京弥语气平淡,直接下结论,“骗人的吧。”
“哎?!”狐之助咬到了自己的毛,“这逻辑有什么不对吗?拯救人类哎,你难道不高兴、不感动吗?”
“比起拯救人类,我更愿意相信你们只是单纯工作失误,”醍醐京弥摸了摸下巴,“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审神者,现在我知道了,这绝对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是因为,我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溯行军这种东西吧?”
狐之助被吓得毛都炸了,一动不动。
“你们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根本不是同一个对吗?你们只是利用我给你们打工而已,再顺便收集一下异世界的数据,”醍醐京弥越说越肯定,“所以你们才能越过星轨改变我的未来,当然这一点我的确要感谢你们,帮大忙了呢。”
狐之助的耳朵耷拉了下来:“你都知道了啊,一点也不好玩......”
“所以人类灭亡是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世界的危机,自己解决吧!”
“也是,毕竟阴阳师和妖怪都有了,想必还有其他超自然力量存在。”醍醐京弥语气轻快,显然没把预言放在心上,“拯救世界怎么可能只靠几个人,所以我果然没那么重要对吧?”
“没理想没志气的家伙,我不要跟你说话啦!”
做笔录遇到饭田刑警就是其中之一。
“好久不见,”饭田响也看到醍醐京弥的时候,竟然露出了微笑,堪称惊悚,“醍醐家的大少爷。”
“好久不见,”醍醐京弥面无表情,“还没有通过国家公务员上级甲等测验的饭田刑警。”
知道发生了命案,自认毫无关联的审神者即刻让付丧神回了本丸。毕竟一期一振的身份证明还没有办下来,随身带的本体还是开了刃的真剑,怎么看都觉得可疑。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极具先见之明。换了其他刑警,说不定愿意屈从金钱权势,可这个游走在法律边缘、又绝不触碰底线的杀人刑警是绝对不会随便放过他们的。被他盯上了,以后出门就得带保镖律师,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这你可管不着,”饭田响也点燃一根烟,一点也不在乎会被投诉,“被宫内厅破格录入的醍醐参事。”
如饭田响也所说,醍醐京弥在政府亦有任职,挂在宫内厅名下。原本,由于时之政府的存在,他应该归外务省管理;可他的工作内容涉及国家安全,这又是防卫省的事。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他的年龄和身份的不可言说,既要求高位又要求保密,内阁只好把他塞给皇室。
由于皇室人口凋零,皇太子膝下仅有一位桂宫凉子内亲王,一度有醍醐京弥具有皇室血统、可能拥有继承权,才被宫内厅善待的流言传出。
“不准抽烟,”随后进来的古?任三郎毫不留情地在饭田响也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不想升职,我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