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顿了顿,“是他自己要我帮忙,多多关照总司这个后进小辈的嘛!”
“......可能毁掉自己的关照?”
安倍晴明顿了一下,答非所问:“如果用大唐,或者对你来说,大明,那边的说法,人即使挣脱桎梏,成为神明,亦有三道劫数。”
“第一道劫是认识到自身身为神明的强大。先天神明对这一点难以体会,但后天成神的人神身份地位发生巨大的变化,对力量的难以适应会造成自我的迷失。”
“第二道劫是,认识到自身身为神明的弱小。神明亦有许多力所不能及之处,例如,亲友故去。”
“第三道劫是,由于长生产生的倦怠感。这种空虚寂寞冷是无法逃避的,神明和短生种靠得越近,就越容易爆发。”
“冲田总司的情况很有趣,亲友的故去没有毁掉他,长生的倦怠没有毁掉他,他需要解决的问题,正是关于‘自我’的认知。”
......
等醍醐京弥回过神之后,方才的对话杳无踪迹,只听得佐藤夏生提议:“结婚的话,果然还是要拍纪念照吧?”
“这种场合要穿纹付羽织?,冲田先生,你家家纹是什么?”千也子掩口轻笑,“没有的话可以用醍醐家的下垂紫藤啊。”
“......我家家纹是木瓜纹的一种,谢谢。”
一只奇怪的黄色生物忽然冒出来,被另一只奇怪的白色生物追逐着,接连撞到了醍醐京弥身上。
一只是狐狸,一只是兔子。
醍醐京弥心下一动,蹲下身,去抱那只狐狸。与此同时,千也子走过来,伸手去够那只兔子,“好可爱!”
然而这只兔子蹬了蹬腿,转身跳跃,一下子蹬上狐狸的头,把它踢出醍醐京弥的视线。然后它故作乖巧地歪了歪脑袋,用耳朵去蹭他的手。
这是只胖兔子,一只耳朵向前折,遮住了右眼。这兔子还很会来事,摆明车马和狐狸争宠。可那只狐狸......
脸上有红色的神纹,额间一个蓝色的水滴状印迹,看着也不是普通动物。
“死无,”冲田总司叫出了他们的名字,“狐之助。”
醍醐京弥摸了摸死无的脑袋,默默跑回来的狐之助死死盯着他的手,眼泪汪汪。就在狐之助耷拉下脑袋之时,醍醐京弥一个错手,还是拎起了狐狸的后颈。
醍醐京弥和狐之助对视,狐狸十分乖巧地垂下四肢,讨好地吐出舌头,看上去就像小狗一样。
......
“哎——”粟田口家的短刀们异口同声,“主人不见了?”
红茶王子祁红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叽叽喳喳吵成一团:“还是在晴明神社?”“那个安倍晴明?”“被晴明公藏起来了吗?”“是被神隐了吗?”
“神隐应该还不至于,”一期一振推测,“真的发生了的话,对方必然会切断主人和我们之间的联系。”
鹤丸国永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难道不是还没来得及切断而已吗?”
“......不能否认这个可能性。”
“没想到最先把主人藏起来的居然不是我,”鹤丸国永摸了摸下巴,“被人给抢先了......可惜!”
然后一期一振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脑勺。
“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数珠丸恒次转动念珠,“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数珠丸,你什么时候学会占卜了?”一期一振问道,“可靠吗?”
由于身在此世,却被常世关注的关系,醍醐京弥的命运乱成一团,两个世界的规则在他身上都发生了扭曲,几乎找不到能预示他的未来的占卜方法。
江雪左文字正在摆弄一副牌,过了一会儿,亮出一张逆位的命运之轮。
“这代表挫折和恶性循环,”数珠丸恒次严肃地说,“糟糕了呢。”
......哦。
一期一振眼神死:“当我没问。”
“那个人肯定没问题的吧!”和泉守兼定双手叉腰,“也许只是迷路了而已!”
——你以为他是你吗喂!
“没错,”堀川国广附和,“说不定很快就会自己回来了。”
——你也是心大。
“说不定很快就轮到我们出场了,”长曾弥虎彻擦拭本体,“他把我们召唤过来,总不至于只是为了让我们唱唱歌跳跳舞吧?”
——这才是人话啊!
“三日月,你怎么看?”鹤丸国永推了推三日月宗近,“三日月?”
在他的摇晃之下,三日月宗近的反应比以往还要慢:“啊?”
“你这是怎么了?”鹤丸国永一只手摸他的额头,一只手摸自己的额头,“生病了吗?”
“不,”三日月宗近没有动弹,“有一种很厉害的压迫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抛出了一个重磅□□,“我的本体在此世降临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