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稳住了身形。
赵菡萏也被差点摔下来的惊险吓了一跳,不过在沈云舒的双手托住她的大腿之后,她又欢快地继续作了起来。
“驾,驾!大马儿快跑!”
大屁股有什么意思,骑沈将军的大马才有意思。
沈云舒如她所愿,背着她山坡上快跑了起来。
一整片山坡上,回荡的都是赵菡萏的笑声。
在山坡下的溪流边,准备着午饭的副将抬头,一眼便见到了山坡上玩闹的两个人,他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给赵菡萏送兔子的年轻小伙子熟练地抠掉手中野鸡的内脏,感叹道:“娘娘和将军的关系真好。”
出身中医世家的小伙子,找了一堆可以食用的野菜回来堆在地上,闻言笑道:“可不是,娘娘为了将军愿意放弃宫里的生活,将军一路上对娘娘百般照顾,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副将感叹,“我还从没见过将军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开心过。”
他跟在沈云舒身边多年。
沈家人带子弟,向来是怎么狠怎么来,即使沈云舒是个女儿身,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还没满十二岁,沈云舒便被扔进了军营里,跟着一帮大老爷们,同吃共住。
晨起练武,深夜看书。
之后的数千个日夜,皆是如此度过。
在十四岁成为一个小头领,开始真正上战场杀敌之后,她身上的担子一日比一日变得更重,脸上的笑容也一日比一日变得更少。
军中十几年,却无一人发现沈云舒的女儿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她隐瞒的好以外,谁能想得到,一个不苟言笑,满面风霜,一个眼神就能令人两股战战的将军,会是一个女人。
许多人说大将军是个不会笑,不会痛,也不会哭的铁人,但陪沈云舒一路走来的副将却知道,她不是不会笑,不是不会痛,不是不会哭,她只是在成长的途中,学会了忍受,忍受痛苦,忘记快乐和悲伤。
他想,皇后娘娘的出现,对将军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是女子又如何?天下还有哪个男子,配得上将军吗?
或许只有皇后娘娘这般风光霁月的女子,能够站在将军的身边,而不会被她夺取丝毫的风采。
“沈公子,赵小姐!饭好了,吃饭了——”
一道响亮的声音,远远地传到了沈云舒和赵菡萏的耳朵里。
他们行走在外,再称呼将军娘娘,难免惹人生疑,于是改而称呼起了公子小姐。
生怕颠着赵菡萏,沈云舒早已经放缓了脚步,正慢悠悠地走着,赵菡萏就趴在她的背上,听见呼唤,她笑道:“菡萏,咱们要下去了。”
谁知她想象中响亮的回应声并没有传来。
传来的是赵菡萏一句虚弱的云舒。
她飞快地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将人放下来,才发现不知何时,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的赵菡萏,脸色又再度泛白。
不光是脸色,原本樱红色的唇,也褪去了血色,留下一片惨白。
“菡萏……”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再度浮现了上来,并且不断地放大,占据了沈云舒的整颗心脏。
“别哭,我不是说了吗,你一哭,我就觉得大海的水都淹到了我的头上来。”
赵菡萏抬手为沈云舒擦泪,然而手还没碰到脸颊,就无力的往下落去。
沈云舒忙抓住她的手,却见赵菡萏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苍白的笑容,她问道:“云舒啊,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要。”
赵菡萏用最后的力气,反握住了她的手,对她道:“你知道的,没用的。”
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讲,两人之间有着共同的默契。
没用的。
找大夫是没用的。
只是在耽误他们最后的时间而已。
“我啊……是真的很喜欢云舒。”赵菡萏没头没脑地说着,一双眼睛看着沈云舒,沈云舒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睛里,一如她转移沈云舒的注意力,将花环扣在她头上的时候,“说不清原因,也没有任何理由,见到你的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很喜欢这个人,想要把这个人变成我的。”
“云舒,你亲亲我好不好,我想让你亲我。”
沈云舒跪在地上,嘴唇颤抖着,靠近了那片唇。
在她柔软的唇瓣落到赵菡萏唇上的瞬间,那双清亮的眼睛,突然变得涣散,沈云舒的身影在眼睛里面消失,转而倒映出的,是湛蓝的天空和白云。
憋在眼中的泪水终于无声无息地落下。
沈云舒抱紧了怀里的人,这一次,她不再是觉得心里被人挖空了一块。
而是觉得——
整颗心都没有了。
正扑蝶弄花的晋江系统,心头一跳,一回头,见到的便是赵菡萏无声无息倒在沈云舒怀里的场景。
正在追的蝴蝶不要了,偷偷弄下来的花瓣也不要了。
菡萏呢?它的菡萏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一个说为五斗米折腰就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不过今天再写下去得废了……所以还有两个深水的加更,就放在明天来吧。
本来这个故事还能支撑我写一个周的,你们这群小妖精,硬生生把我掏空了。
【今天肾亏地厉害……我当初到底多么想不开,给自己改个名字叫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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