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以煦,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你处心积虑的想要把我从这里赶走,好,我现在就走,你该满意了,该欢欢喜喜的带着你心爱的女人住进这里了不是吗?”
“就算我昨晚跟殷勋在一起又怎么样!如果你记性好一点,应该记得,是你自己先对不起我的!别以为你真的瞒得滴水不漏,你那天打电话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你躺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时候,何曾有过一丁点觉得对不起我?凭什么就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质问我。”
兴许是太过生气,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很想哭……
却几番深呼吸,压住哭泣的冲动,眼睛刺疼刺疼的。
卧室里,瞬间就安静了。
陈念汐看着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想继续说些什么,喉咙却已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不想和你解释,是因为你之前……”殷以煦也好像清醒冷静了不少,上前弯下腰要抓她的手臂,扶她起来,她却躲闪开,硬撑着虚弱的身子,站了起来,才走几步眼前骤然间一黑,她双腿失了力气,在他眼前晕厥倒地。
医院,针药水缓缓输入陈念汐的身体里。
殷以煦坐在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今天下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大的怒气。
昨晚从饭局离场,得知了陈念汐被殷勋带走,他就匆忙赶到昨晚他们住的酒店,他们却不在……
在去的路上,他就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火急火燎的赶来。
如果陈念汐执迷不悟,因为一点误会就不肯相信自己,反而又和这个男人联系到了一起,那如今就代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那么,他何必巴巴地赶过去?
殷以煦开车的手都在颤抖,可是一路依旧是飙车去了那酒店。
思来想去,他想自己大抵是不希望她跟殷勋在一起!
殷勋从小就是自己的对手,大概这一辈子也都会是对手了。
陈念汐如果真的不爱自己了,她可以跟别人,但是绝不可以跟了殷勋!
曾经让陈念汐误会的事情,殷以煦现在站在现实面前,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一句想解释的话都没有了。
解释,又有什么意义了?
殷以煦苦笑了一声,叫来了吕成荣:“好好看着夫人。”
随即转身离开。
陈念汐这虚空的身体,整整住院住了一周。
出院之时,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而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却站在车门边,那沉稳的神态好似吃定了她断断要跟他走,坐他的车。
陈念汐垂下眼帘,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找自己,也许是因为不好和陈家撕破脸,也许是因为要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可她此时此刻却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本想搭上计程车快速离开。
可惜老天不作美,竟没有计程车为她停留。
瞥见他的车子朝自己开来,她焦急且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停在她跟前,车窗降下,他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看她,道,“上车,我有话要说。”
陈念汐睨着他冷冽的表情,骨子里的执拗隐隐作祟,心想着:凭什么你有话说我就得乖乖听着?
她不搭理他,恍若未闻的继续往前走,他的车跟在身后,直到他按捺不住,推开车门,两三步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却不小心抓疼了她的手,看见她吃痛的表情,殷以煦只得松手,道,“这不像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上车,我有话要说。”
“不像我?”
陈念汐苦笑,“那您认为我应当怎么样?像从前一样对你唯命是从?任你摆布?在你的甜言蜜语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戏弄?”
她失落的笑了笑,嘲讽的说,“很抱歉,在结婚之前我忘了告诉你,我也有自己的脾气。”
她不吭不声,不是不疼,不是不怨,只是在爱的时候,甘愿疼痛,委曲求全。
殷以煦望着她眼中的倔强光芒,抿唇不语。
这样的她,他已经有点不认识了。
殷以煦不是不了解陈念汐,只是他如今有些心死如灰。
他不愿意陈念汐变成一个竖起了防备的刺的动物。
两人无声对侍之时,一辆十足霸气的揽胜停在了他们旁边,车窗降下,殷勋一手抵在车窗上,嘴角勾着不羁的弧度,眼镜片闪出了一道光芒,似挑衅的道:“小汐,上车。”
殷以煦神色阴沉,看向陈念汐,似在等待她的反应。
他本以为,她会避嫌。
会跟自己解释……
可是,她却当着他的面,要走向殷勋的车,那一刹,殷以煦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