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依旧不可撼动,跟她结了儿女亲家,这好处啊,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这还是个胚胎呢,小草冷脸都打消不了某些人的热情,然后就直接躲了,躲宣仁帝哪儿去,就没人敢继续往前凑了。
宣仁帝偏生还跟看乐子似的,小草很哀怨。
“你这丫头性子还是太软了,是他们巴着你,你不搭理就完了,你是金尊玉贵的公主,甩了脸子,他们也没谁敢怎么样,强硬的时候也强硬到底,你脸皮薄了,那些厚脸皮就以为你脾气好,得寸进尺,只要你明确表示自己不高兴了,多来几回,他们自己也就识趣了。才从北疆回来那会儿,就挺好,现在是又回去了?”
“父皇教训得是。”
后面,小草在遇到这种情况,但凡有一点沾边,就面无表情,多看对方几眼,对方语气自觉的就弱了下去,然后消音,果然几次之后,都算是摸准了,不敢再提。
所以呢,有些人就是贱皮子,好言好语听不懂。
出宫回侯府之后,小草就进入养胎日常,头三个月,她也知道其他人会跟着紧张,所以呢,工作基本上都放下了,平日也多是看看书,下下棋,听听曲儿之类的,不管是韩氏,还是姐妹好友都常去侯府看她,魏亭裕没事的事情,更是寸步不离。
妊娠反应有一些,但是并不严重,随时也都有人陪着,心情比较舒畅,情绪也就比较平稳,这头三个月过了,小草也就准备继续正常工作了,前世,那些职场女性,可有怀上就啥都不干的?没那回事儿,且就小草这性子,要她老老实实的大半年,那不得逼疯。
魏亭裕表面上对她的决定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内心却陷入了莫名的焦虑。
而小草身边的人就更直接了,孕期怎么能劳累呢,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不仅是孩子遭罪,自个人也遭罪,所以呢,好好歇着,等孩子出身再说。
小草没太放在心上,照旧出门去了医院,医院里不让她看病,就担心过了病气给她,也行吧,小草直接扎进了“实验室”,她准备弄一些比较大众的,可以普遍使用的成品药。
不过还没三天时间,韩氏就杀了过来,相比其他人,韩氏这个亲娘可就没这么客气了,直接将小草从“实验室”里拉出来,噼里啪啦的一阵数落,原本还精神奕奕的小草,顿时就蔫了,想要说什么,就被韩氏凶巴巴打断了,“别说什么你是大夫,你自己清楚,我瞧你就是不肯消停,故意找借口糊弄我们。”
小草在被韩氏“压着”,要送她回侯府,没几步就瞧见了魏亭裕。
小草脸色顿时就臭了,孕期体内激素改变,本来就可能造就各种情绪问题,有时候会变得很不可理喻,小草这会儿想都没想,直接将黑锅扣到魏亭裕头上,就是他将她娘找来的。
魏亭裕看小草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顿时有苦说不出。
小草倒是回去了,不过一直闷不吭声不搭理魏亭裕,胃口似乎也大减。
魏亭裕伏低做小,小心的劝着哄着,她要是生气,别闷在心里,骂他打他都可以。
小草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闷了一晚上,隔天就出现了严重的妊娠反应,吐得昏天暗地,别说是魏亭裕各种心疼各种焦躁,伺候的人也跟着急得不行,急急忙忙的将林神医请来,不仅是惊动了平阳侯夫人,韩氏也很快得了消息。
韩氏就说她是累着了,之前还不肯听话,见小草精神恹恹,魏亭裕忙阻止了韩氏,让她别说了,事实上,他大概知道问题在哪儿,而后,也差不多从林神医那里得到了答案。
魏亭裕好言好语的哄着小草,“萱儿,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但是时间不能过长,其他的你也要听我的,这是底线。”
小草这才终于正眼看向他。
魏亭裕心里微微松口气,抚了抚小草的脸颊,“不过你现在情况确实不太好,所以,吃两剂药,休息两天,你再去医院好不好?”
韩氏瞧着,这到嘴边的话,到底是没说出来。
小草吃了药之后,到底是缓和了不少,之后两三天,除了吃喝休息这些,她该干什么干什么,精神反而恢复得挺快,韩氏因为担心没回去,如此两三天也算是看出来了,她这闺女就是劳碌命,让她干巴巴的歇着养胎,才是要她的命,瞧着魏亭裕也是亲力亲为,鞍前马后的,瞧着她很是多余,索性甩手走了,省得闺女还幽怨的看着她。
韩氏走了,小草又恢复了日常,精气神回来了,食欲也回来了。只不过吧,魏亭裕将她的时间卡得很死,该做什么的时候,可谓是分秒不差,小草都怀疑,开平卫是不是被撤销了,他才这么闲的时时刻刻围着她转悠。
只是之前说好的,所以,有时候被打断了,小草也只是不高兴的看他两眼。
时间长了,小草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就想要折腾折腾,正好最近的口味也变得奇奇怪怪,于是,皇城内外,时不时的都能见到魏指挥使搜罗各种吃食的身影,上午在东边,下午就可能在西边,今日在内城,明日就可能在外城。
如此阵仗,想让人不知道都难,韩氏都木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家萱儿,是再体贴懂事不过的,便是有执拗的时候,那也是跟病人有关,其他时候,都最是省心,结果呢,这一怀孕,折腾成这模样。
韩氏以前或许对魏亭裕还有意见,这会儿都有点心疼了,“你也别老是惯着她,你这大老远买回来的东西,她也未必吃……”
“岳母,萱儿为了小婿孕育子嗣辛苦,这女子怀孕,口味本就多变,她想吃的时候,吃便是了,不想吃了,那也没关系,不是多大的事儿。”
韩氏一噎,“那你也可以让下人去买,不管是侯府,还是公主府,人多得是,何须你亲自跑来跑去的。”
魏亭裕笑,“我成日盯着她,萱儿也觉得烦呢,要是让别人去,她该更不高兴了。”
“所以她就是故意折腾,你也就由着她?”
“只要萱儿心情好,只是跑跑腿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得,韩氏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说多了,还是多事儿。
韩氏回头还是忍不住数落小草,让她少折腾些,这样的丈夫,天底下兴许都找不出第二个了,要惜福,小草瞧着她娘,幽幽开口,“他自个儿愿意,又不是我逼的,他不想去就不去呗。”小草如今是作精附体。
韩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恨恨的戳了戳小草的额头。
要说有些传言是越来越离谱,宣仁帝都颇为无言,将魏亭裕叫来,依旧是那冷冷清清,矜贵出尘的模样,哪有半点“惧内,媳妇说往东不敢往西”的“怂样”,“魏卿啊,安国如今身怀有孕,性子或许稍有点……”
“皇上,公主很好。”魏亭裕不轻不重的说道。
宣仁帝如韩氏那般被魏亭裕噎住,行,是他多管闲事,他乃九五之尊,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这夫妻二人闲事儿。“开平卫的事情处理好,朕也懒得搭理你。”
“皇上放心,开平卫一应事务皆好。”
宣仁帝不想看他杵在跟前了,挥挥手将他打发了。
只不过后面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魏指挥使还是亲力亲为的伺候着自家媳妇儿,要星星不给月亮,她说一他绝对不说二,不过呢,等到朝堂有事的时候,宣仁帝问及到他的意见,那就是火力全开,言辞犀利,跟谁意见不合,甭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那都直接怼回去,全然就是大杀四方的模样。
某些人简直就要被气吐血。
——这魏亭裕果然是惧内怕媳妇儿,在安国公主那里受了气,不敢怼回去,就拿他们撒气,这是什么道理!纵使安国公主深得圣眷,身份尊贵,肚子里怀的,也早就尊贵过你这个当爹的,仗着这些嚣张跋扈挟,但也不能不讲道理,你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简直是男人之耻!
有人大概是被怼得太狠,直接骂到魏亭裕跟前去。
魏亭裕冷漠以对,什么都没说,然后,转头就是参了对方一本:诋毁藐视安国公主,对公主大不敬,进一步就是对皇室对皇上大不敬。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去,任你是谁,也得赶紧跪下请罪。
宣仁帝也是无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心里门儿清,但是你要说魏亭裕完全是无中生有,其实也不算,所以象征性的罚了人,也是在告诉其他人,别没事儿找事儿,他魏亭裕自己“不要脸”,关你们屁事。
事实上,魏亭裕玩这么一手,其他人的确是不敢再在这事上做文章,就逮着其他事情跟魏亭裕怼,只不过呢,嘴毒嘴狠,手里还握着开平卫,知道的私密事儿多了去了,一个不好就会被他拿到痛处,没把他怼下去,自己先惹了一身腥。
小草不知道自己在某些人心中,已经成了胭脂虎,魏亭裕简直就像是面团儿一样,半点骨气都没有,被她拿捏在手心里,随意的搓圆捏扁。
她拟定的几种常见病症,比如说头疼脑热,咳嗽鼻塞喷嚏,腹痛腹泻的方子,又分为成人跟儿童乃至婴幼儿用药,然后召集了各大药房医馆,追被推广成品药。
普通病症,通常都是大同小异,所以常见的成品药,注意用量,其实完全没有问题。
这事儿,得到了绝大多数的人支持,毕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此后,小草还推出了一些膏药,还有一些治疗比较难以启齿的病症的药,不得不说,皆是大受欢迎。不过说到底这些药,只是小草这段时间用来打发时间的,别人也能拿出来,她的目标始终是那些疑难杂症,那些却需要耗费心神,有些药也不适合她现在碰触,须得等日后。
进入炎热的夏日,魏亭裕带着小草到庄子上避暑,今年的夏日有些长。
八月初的时候,在外面浪的范小公爷终于回来了,据说一回来就被福康长公主抽了一顿。
之后没多久,夏碧荷随着游学的老大夫们回来了。
小草得到消息的时候,是福康长公主为范无过求娶夏碧荷,小草当时就懵了一下,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扯到一起了?想想就不可能是福康长公主的意思,不然不会等到现在,小草揪着魏亭裕,“怎么回事儿?”
“小公爷在外面遇到了夏姑娘,然后见色起意呗。”
“不可能!”小草下意识的就否认。
范无过混归混,但是在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乱来的。
魏亭裕好脾气的握着小草的手,“这话是福康长公主询问小公爷的时候,他自己说的。”
小草坐不住了,然后火急火燎的回了皇城,别人就算了,但范无过干对夏碧荷干混账事儿,小草第一个收拾他。
小草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夏家,夏家瞧着倒是喜气洋洋的,那就是这门婚事,十有八九是成了,小草安耐住焦灼,夏家倒是对她登门一事,吓了一跳,家里有个算一个,都急急忙忙的到正门迎接,小草就点名要见夏碧荷,其他人都散了。
瞧小草挺着大肚子就登门了,夏碧荷也是惊着了,在得知小草的来意之后,多有内疚,但是说到婚事,夏碧荷又忍不住脸颊泛红。
得,这事儿不是范无过单方面的“强取豪夺”,之前可是一直都说不嫁人的,现在这反应,分明是妾有意,小草也就忍不住好奇,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然后,嗯,算是比较狗血的“英雄救美”。
因为要出急症,对方又是女子,夏碧荷没时间给自己扮丑,就直接戴了帷帽,忙完了之后身上出了汗,没太注意的时候,将帷帽拿下来扇了扇风,短短的不过几息时间,结果就惹来祸端,后面就有那小霸王想要纳夏碧荷为妾,哪怕是搬出了皇城的背景,对方也完全不相信,他们一行人虽然十来个,武力值有限,夏碧荷不想伤及无辜,崩溃绝望的时候,遇到了路过的范无过……
后面范无过看他们这一堆“老弱病残”,难得的发了回善心,护送他们一程。
夏碧荷赶集他救了她,一路上见他挑嘴得厉害,就给他下厨,见他衣服破了,又给他缝缝补补,这一来二往的,可不就……
“小公爷那话,想必是顾忌我名声。”夏碧荷搅弄着手指,声若蚊蝇。
本来嘛,范无过向来没好名声,再出一个“见色起意”完全不奇怪,若是真说在外相遇生了情谊,指不定就让人编排夏碧荷又勾引人,范无过是债多了不愁,再来一口黑锅而已,很是无所谓。
真说起来,夏碧荷的性子跟范无过倒是挺互补的,但是,小草担心她太软绵,被范无过欺负,“日后他若是欺负你,你来找我,我收拾他。”
“不会的,小公爷人很好的。”
得,这就护上了,瞧着是真上心了,只希望不是救命之恩的滤镜。
即便是如此,小草在离开夏家之后,又去了范无过的国公府,逮着范无过一顿训。
范无过还没见过小草脾气如此暴躁的时候,不过瞧着她那大肚子,也是跟着心肝颤,他之前还不知道这事儿,一个劲儿的卖乖,让她悠着点。
小草发作一通,心里才舒坦了。
范无过斜眼瞧着魏亭裕,魏亭裕却不当回事儿,只要他媳妇儿高兴,她说什么是什么,别说劝着了,他不在一边帮忙就不错了。
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因为两人的年龄都不小了,尤其是身为女子的夏碧荷,二十出头了,绝对的大龄姑娘了,所以婚期在三个月内。
九月,穆北迎娶继王妃,不过小草因为临盆在即,便没有登门做客。有人敏锐的察觉到,定北王的兴致似乎不算高,不知情的还都以为他始终挂念逝去的原配。倒是范无过,作为知情人,倒是少不得嘲弄他两句。
结果在穆北大婚次日,就得到消息,安国公主诞下一名男婴。
洗三礼格外隆重,且就被册封为国公,圣眷尤盛。
范无过嘟囔,“这小子丁点大,就跟小爷平起平坐了?!不行,成婚后得赶紧生个闺女,年龄也正好。”他要做这小子的岳丈,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拿捏,哼哼。
十一月,范无过与夏碧荷大婚,婚后,因为夏碧荷脾气好,什么时候都温温柔柔的,反倒是将范无过给很好的克制住了,她唯一的坚持就是学医,在这一点上,范无过倒是没有拦着,反而大力支持。
魏小公爷三岁的时候,定北郡王的嫡女一岁,范公爷心心念念的闺女是臭小子,比定北郡王的闺女大不了几天,这时候,小草产下二胎,是个小郡主。
于是,范公爷二话不说,又盯上了这小郡主,要让她当自己儿媳,以他跟夏碧荷的长相,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也没有唇腭裂,那是一等一的漂亮,就抱着儿子叨叨咕咕,让他怎么怎么去勾搭魏家的小丫头,先天条件已经创造好了,若是日后还娶不到人,哼哼……
事实上呢,甄牧遥的第二个孩子也半岁了,儿子,她又怎么可能让范无过轻易得逞?
于是,这两个都霸道脾气的,不见面也就罢了,见了就争得更斗鸡眼似的。
小草整天犯头疼,恨不得将他们扫地出门。
魏亭裕已经袭爵位,成了新一任平阳侯,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抱着闺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要知道魏亭裕如今在朝堂上下,都是威名显赫,他教出来的闺女,只怕是没那么好追,某些臭小子,未来怕是要吃苦头。
在魏小公爷五岁的时候,魏亭裕三十,入督察院,坐上副都御史的位置,仅两年时间又挪动,之后将近六年,又连续去了六部任侍郎,五品以下调动频繁不奇怪,但是作为三品大员,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然后直接从正三品跳到正二品,成为吏部尚书。
又一年,看上去依旧老当益壮的宣仁帝禅位端王,成为太上皇,不再管任何朝政,颐养天年,这时候端王的年龄其实已经比较可观了,要说,宣仁帝真活到死才让位,或许这皇位就没端王什么事儿了。
新帝登基,册封后宫,册立嫡长子为太子,余下到年纪的儿子皆封王。
然后晋封安国公主为安国长公主,吏部尚书魏亭裕入内阁,加封正一品太傅(虚衔),余下的还有一些官员的封赏。
这些到都是次要的,关键还是魏亭裕,四十岁,就走到了一个臣子能走到的最高位置。
而这些年,祈朝国内没发生太大的天灾,小草未曾离开皇城,声名倒是没有曾经那么显赫,尽管她如今还是开平医学院院长——受到医学院的影响,还诞生了其他的工科学院,文学院也越发的普及——相比之下倒是魏亭裕更为突出。
只是夫妻二人的相处模式,始终多年如一——魏阁老在外强势,在家“怂”。
那些男人始终觉得魏亭裕惧内,是男人之耻,倒是那些女子,多少人被他吸引,哪怕四十岁了,依旧俊美,便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心心念念的,若是能嫁给他就好了,奈何,魏大人心里只有安国公主,那是捧着,疼着,宠着,旁人谁都入不了眼。
以至于这些眼光变高了的姑娘,婚事越发艰难了,唉……
不过,要说这同龄中的好男人倒是不止他一个,比如说穆北,范无过,简书,已经有大儒之名的闻人旸,乃至如今坐上了刑部侍郎位置的陈文证,其实都没有妾室,但是这些人,没有魏亭裕那么高的地位,对妻子也做不到魏亭裕那般程度,换做其他任何时候,这些人都能成为好男人典范的,奈何有魏大人这珠玉在前,他们就稍逊色了一筹。
闻人滢最明白这一点了,毕竟前世的时候,陈文证一房妾室一个庶出的孩子,就已经被称之为洁身自好,难得的好男人了。
——嗯,果然还是四姐姐最厉害,没见这些好男人都是跟四姐姐有或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么,受到影响不足为奇。她对现在陈文证也越发的满意了,虽然说,陈文证如今比不上她上辈子时的成就,可是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也相当了不起了。
小草对这些不曾在意,甚至不知道,她长子如今十五岁,这婚事又被人给盯上了。
没办法,比起当初出生的时候,娘的地位虽然没变太多,这爹的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四十岁的尚书,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借不了几年力,更何况,这位魏小公爷本身也极为出色,人品长相学识都是出类拔萃,在同龄人中,是绝对的佼佼者,加上有魏亭裕以身作则,不会是个花心的,如此,那吃香程度,甚至远超皇子。
作为男子,这个年龄,倒是还不到考虑婚事的时候,只不过,那十五岁的姑娘,却是相看的最佳时期,与魏小公爷同龄,也能被人说一个天作之合。
好在是爹娘都相当给力,说拒绝就拒绝,硬气得很。
小草也希望儿子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再说了,魏小公爷与定北郡王府的大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马,未来未尝不可能。
小草跟儿子谈过一次之后,也就不管了。
她跟魏亭裕都忙,孩子年幼的时候,平阳侯夫人帮忙看顾的时候比较多,这孩子跟平阳侯夫人也就比较亲近,以至于平阳侯夫人佛性也弱了,人气儿足了,没生过出家的念头。
这孩子生来就是体贴的,懂事儿,孝顺长辈,照顾妹妹,基本上没让父母操心过,相反还时常帮父母分忧,让小草又一样被人羡慕嫉妒恨。
……
魏亭裕到底是年轻的时候亏损太多,伤了根底,折损了寿数,哪怕是小草一直都被他保养身体,魏亭裕依旧没能活过六十。
人倒是没怎么显老,不过内里到底是衰败了,在临终的时候,叮嘱了一众小辈儿,就打发了他们出去,身边就剩下小草。
拉着魏亭裕的手,忍不住掉眼泪,她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亭裕……”
“别哭,伤眼睛。”魏亭裕抬手,想要为她拭去眼泪,奈何,这会儿抬不起来了。
小草将他的手放在脸上,感受着他一次一次的擦拭。
魏亭裕这辈子,也就是年轻的时候让她掉过泪,后面几十年,就没让她哭过一回,看着她哭,他心疼,“能陪你这么些年,我知足,又不知足,可是到底是没办法继续陪你走下去了,不过没关系,我在下面等着你,我们来世还做夫妻,好不好?”
“好。”小草毫不犹豫。
魏亭裕笑了笑,还是那么好看。“萱儿不要着急来找我,你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能没日没夜得把身体熬坏了,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没关系,所以,真的不着急。”
小草眼泪掉得更凶了。
“别哭,别哭……”渐渐地,魏亭裕的声音也沙哑了几分,“别哭……”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终是在不舍中,永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