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草这么说,闻人滢的怒气消了些,“正常情况,说不得还真叫他们得逞了,可惜啊……”闻人滢冷笑连连,这些人后面怕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外面,“你既这么说,想必是对安国公主异常的了解了?”魏亭裕曼声开口,旁人没察觉到他透出来的冷意越来越盛。
那男人忙不迭的点头,细数小草的一二三,甚至包括她身上的胎记位置等等。
小草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她多数时候都在外面忙碌,所以关于她的很多事情要打听很容易,只是这私密事儿,让人知道了,心里自然不痛快,然而,通过这些,也知道一点,小草身边伺候的人出了问题——此事可大可小,早发现自然更好——毕竟小草在回到闻人家之前的事情其实比较难查,皇城的三年独来独往,往前推就是跟魏亭裕一起,魏亭裕因为有个替身在皇城帮他挡着,没人知道他真实情况,自然就不会知道小草。
大概也是基于这一点,幕后人才会逮着机会生事,过往不清楚,可不就任由人泼脏水,没人知道,就没证据,很大可能就是百口莫辩。
“婚书呢?户籍证明呢?”这会儿还算好说话,魏亭裕忍着噬人的怒火,继续挖信息。
对方一脸的尴尬,“我们乡下人没那么多规矩,所以这婚书……”
魏亭裕嗤笑一声,“是不敢去造假吧?安国公主何等尊贵,若是有人在她身份相关的事情造假,彻查之下,有谁兜得住?——最后一次机会,从实招来,还能留你们一命。”
虽然几十号人,但的确都是普通人,走到这一步,也是被威逼利诱,这会儿难免有人想要退缩,只不过这打头的人,可就是身不由己了,不论如何,也必须走下去,“休要胡说。虽然没有婚书,但是,当初拜堂成亲,我们全村的人都在场的,还能有假不成?”
“如此,有件事儿,倒好叫你们知道,安国公主曾经的确是成过亲……”
有不少人心道果然,这是平阳侯府跟闻人家达成协议了的。
魏亭裕的话却还没完,“只是与她拜堂成亲的,是我,十二年前,她八岁那年,她从始至终,都是我的!”
轰,魏亭裕这话,可谓更劲爆了。
——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想找死,今儿也叫你们死得清楚明白。”魏亭裕一挥手,他带来的人,就将对方几十号人团团围了,现在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安国公主出生之际,因为意外流落在外,被林神医收养,林神医出身几十年前的医药世家林氏一族,医术高超,安国公主跟随其身边长至八岁,然后将她送到我身边。
因为先天体弱,年幼时,有幸得林神医出手救治,才活了下来,结下一份善缘。
平阳侯宠妾灭妻,平阳侯府藏污纳垢,”抖露平阳侯府的丑事儿,魏亭裕可是半点不嘴软,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没那回事儿,“我母亲退居佛堂,将我养在外面,在平阳侯府长大的,不过是个替身。若非如此,我魏亭裕能不能长大都是两说,便是侥幸长成,只怕也早就被养废了,焉有今日?”
这话却是半点不假,她若是再平阳侯府,结局与他说的情况相当高。
”十一岁那年与安国公主成亲,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其后长达七年时间同吃同住,一起长大,外祖父骤然离世,我的事儿也漏了端倪,得势顺妃娘娘与敦王,周氏贱妾越与其子越发张狂,尚不知安国公主身份,回到皇城前途未卜,恐祸及到她,便诈死脱身,待料理完平阳侯府事,再接她回来,只不过世事难料,遭了算计。
更不想安国公主竟是闻人家的姑娘,因情难自禁,便借韩家登门闻人家,其后被安国公主察觉,终是暴露了身份。
那时的平阳侯世子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废物,我是死不足惜,安国公主却不肯放弃,便于给我治病,有正当的关系更好,只不过,平阳侯府还没料理干净,被周氏贱妾抓到以前的事儿,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才有了‘逼婚’一事,说起来,当初还要多谢敦王‘相助’了。”
魏亭裕这一番话,自然不是说给这所谓前夫听的,而是给在场的贵客听的。
只不过瞧敦王那脸色……
敦王当初只当为了平阳侯府,将闻人家得罪死了,现在知道,居然只是被利用了,那肝火就可想而知,若非被拦着,就直接大闹起来。
闹事的几十个人,心肝都跟着抖了,怎么会这样,那位大人明明说……
“这,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胡编乱造……”事实上心里差不多已经信了,因此才更害怕。
“一面之词?若非曾经的情谊,我一个药石无医的人,还逼着闻人家应下婚事,摆明了就是结了仇,便是安国公主仁心仁德,不与我计较,也断不会拼了命的给我寻良方找药吧?再有闻人家人,也不会放任自家姑娘如此为一个仇人付出吧?真仇人,就该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免得带累他们家姑娘才是。”
哑口无言,这么一联系,曾经那些违和想不通的地方,通通都有了解释。
“我与安国公主曾经的事情,皇上也知道。”
行,这就一锤子锤死了,再无半点质疑。
“全部拿下,押入开平卫刑狱,今日过后,再行处置。”魏亭裕这会儿是再不掩饰浑身的戾气,大好的日子被搅乱,不过,全部摊开了也好,宣告世人,萱儿是他,从来都只是他的,谁也别想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