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伤势很重,就凭以前的那些军医以及花语她们根本就搞不定,如果是换做以往,大概药都不会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只是这一回有小草的存在,他们希望她能出手帮忙,哪怕难就回来一个……
他们也都知道,她是有要事在身,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停歇的时候,即便是这样,依旧为他们做了很多,这个时候来打扰她也倍觉愧疚,只是,只是他们真的没办法……
“神医,求求你……”
“废话那么多,赶紧前面带路。”小草通常都是秉承着救急的原则,拿了医用箱,还另外扫了一堆东西,几乎小跑着往外而去,然后一边询问情况,“伤到了什么地方,是被什么所伤,从情况最严重的开始,挨个的给我说一遍。”
来找她的人倒并非一人,七嘴八舌的,听得小草头大,不过她也没让他们闭嘴,而是一心多用,攫取他们话中的重点,将伤势归了一下类,然后差不多就排出了一个治疗顺序,还可能会用到一些“特效药”,不过,在来北地的路上,知道目的地离边境不远,不确定会不会在边境落脚,而战事频发的地方,再多的药都不会嫌多,也就着手准备了一些,现在还真就派上用场了。
大门口,几匹马,不过其中一匹马旁边,站了一个人,还是魏亭裕的属下,“元帅府没有马车,属下送姑娘过去。得罪了。”伸手掐了小草的腰,径直的将她抱上马背,然后自己翻身上去,将小草虚拢在怀里,确保她的安全,又不会贴紧。
几个兵士倒也不耽搁,占用了一匹,他们中就有两人合用一匹。
在北城,通常情况下同样不能纵马,能够纵马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穿着不一样,有特殊情况的将士。
安置伤员的地方,在前方军营跟北城之间,而之前花语他们也都在这里,这个时候,自然又是脚不沾地的忙碌,可是,伤重的那些人,依旧叫他们感到绝望,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做些什么的,这时候又觉得自己无用又无力。
“夫人到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然后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在那一瞬间,绝望的双眼分明闪起了亮光,那叫做希望。
小草被托下马,一堆人迎了上来,夫人姑娘的,小草也不耐烦去纠正他们的称呼,而花语他们也最知道小草现在想要了解的事情,而看到她,那就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理智回来了,镇定也有了。
再一行人的后面,包括平津侯在内的北城一众大佬们都在,却原来,这回重伤的还有一位战功显赫的将军,也是因为他,东北军的先锋才撑到了救援,不然这一场战事,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相比较而言,他们这些人是见惯了这种事情,虽然一个个也红了眼眶,倒还不至于失态,不过有穆北的前例,他们还是看到了希望——哪怕这次的情况比穆北还严重,别说是送回皇城了,能活过一天都是绝对的奇迹——见到小草的时候也止不住走上前。
小草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们一边儿呆着去,不要碍事。
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因为她的态度不好有意见。
花语快速的跟小草说了几个重伤员的情况,比起之前去找小草的兵士,详细了太多,而且一些手术的前期工作也已经做好。
“做得不错,辛苦了。”
简单的一句话,花语确险些落泪,她的性情有些外向,而且本就不是普通的丫鬟,心肠其实也是比较硬的,少有会感性的时候。
不论是重要性,还是伤势程度,在众人看来,小草第一个需要救的应该就是那位将军,结果,小草只是给他注射了某种药物,喂了几颗药丸子,就不管了。
这感觉就像是“没救了,等死吧”一样,有人就直接哭了起来,也有人激动起来,对着小草就要扑上来,不过,魏亭裕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反应,小草也能理解,“你们这位将军,暂时还能撑一撑,我一旦动手给他治疗,少说也要好几个时辰,中途不能停止,等他的治疗结束,其他几个重伤员,大概一个都别想活,想好了,现在立刻救你们将军放弃他们,还是先给他们简单治疗一下,让他们能活久一点,等到救了你们将军之后再救他们?”小草这会儿,看上去就是最为冷酷无情的那个。“通常情况下,这种时候我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不过你们到底不一样,所以我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不过最好快点,时间不等人,多浪费一点时间,就可能多死一个人。”
“我们姑娘向来都是最优选择,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术业有专攻?知不知道都不要瞎掺和,一边呆着去,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照做就行,其他时候闭嘴。”花语也是暴脾气的直接将人怼回去。
一帮铁骨铮铮的大男人也不由得瞬间犯怂,缩了回去。
随后,小草第一个着手的,是看上去伤势不算严重却濒死的士兵,人看上去很年轻,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是情况最危险的。
小草从药箱里取出一叠一指宽的纸条,取了这小兵的血,滴在纸上,纸条变了颜色,根据颜色的变化,虽然不能确认血型,却能根据着颜色找到相同的血型,这就足够了。
交给花语,“没事做的那些人,又没受伤的,每人一张,滴一滴血上去,将相同颜色的人叫过来,其他的让他们各自收好。”需要输血的人,可不止这一个。
有了之前的事情,现在一个个倒是配合得很,虽然心中好奇也不敢多问。
“针筒”没有精准的刻度,但是,再没有比小草更精准的了,她要抽一百,就不会多出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