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给你跟外祖母一个惊喜的吗?现在揭了,就没惊喜了。”范小公爷是想要美美哒站到皇帝舅舅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缝着线呢。
“惊喜?你那脸还能有什么惊喜,是恢复成正常人模样不成?”宣仁帝本来是玩笑之言,不过见范无过眼神有异,再加上旁边魏亭裕跟小草都隐约带着点笑意,不由得惊讶,“还真叫朕猜准了?赶紧叫朕瞧瞧。”
倒也不是非要隐瞒着,范无过侧头看向小草,“能拆开么?”
“能的,天气闷热,适当透透气没什么不好,原本也准备提醒小公爷差不多需要清洗一下换药的。”
范无过闻言,倒也干脆,动手就要拆,不过瞧他那野蛮的动作,小草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我来吧。”
范无过也乖觉的收手。
宣仁帝挑眉,“莫不是还是闻人家的丫头……”
“那不是,昨儿那什么诚王妃将闻人姑娘引到我跟前,恰好没戴面具,叫闻人姑娘瞧了个正着,”说起来,范无过还有点乐,“没被吓着不算,还说臣骨形完美,是罕见的美男子,然后就帮臣修复了缺陷。”
宣仁帝听得新奇,只是“美男子”几个字,叫他一言难尽,真的是对自己没点数?不过也因为这样,宣仁帝倒是越发好奇起来。
小草听着,面上带笑,“这确实是大实话,因为自幼习医,看一个人的长相,首先看的就是骨形,小公爷的骨形确实长得很好。”
范无过见自家舅舅不信,再听了小草的话,一脸嘚瑟。
宣仁帝想抽这小子。
小草动作利索,很快就拆开了。
然后,范无过现在的样子就真实的落入众人眼中,因为缝着线,还带着与肤色不同的药液,伤口没长好看着还挺明显,但是与原来的样子相比,当真是好看的不知多少倍。
“闻人姑娘说了,半过月拆线,用上祛疤药,一个月后,半点疤痕都看不见,就跟正常人一样。”
宣仁帝看了半晌,“好,好,无过的确当得一句‘美男子’。”
范无过那得意劲儿,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你母亲知道么?”
“还不知道呢,昨儿闻人姑娘倒是想让娘知道,我没让。”
“这是好事儿,也甭说什么惊喜了,你这样,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回头就叫太后跟你娘好好瞧瞧,与其等到完全好了,早一个月叫她们瞧见也早一个月高兴。”
“行吧,我听舅舅的。”范无过也觉得这话在理,他娘就没多少事能让她开心,虽然从来没嫌弃自己,但是,她却很自责,范无过记得她曾无数次对着自己脸哭,现在自己能好了,她也算是去了一桩心病,想来心情能够轻松不少。
这么想着,范无过心理愈发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立刻出宫回家,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
与此同时,还不忘告太医院一状,“闻人姑娘说,我这唇裂其实是很轻微的,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能进行修复,那会比现在容易很多,对后面的成长也没什么影响,可太医院那么多人……”
但后面的话虽然没错,但是这意思挺明显的。
宣仁帝颔首,这几个月,太医院都一再的出岔子,医术比不上一个小姑娘,医德上也远有不及,再不好好的,整饬整饬,日后说不得自己还在小毛病上栽跟头,届时,不知道的,或许还真的以为他们束手无策,事实上可能就是他们无能,素位尸餐。
告了状就完了,范小公爷也不多添油加醋,不过这眼珠子一转,“舅舅,您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还该感谢感谢诚王妃才是?”
宣仁帝瞧了他一眼,还能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你小子差不多就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范无过蔫蔫的闭上嘴巴,宣仁帝也不搭理他,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目光回到小草身上,开始询问那些老人的事情,将他们召来皇城,本来是荣耀,结果让他们遭了罪,还是因为思虑不周导致的,这就不美妙了。
要说一问到这些,小草的话就特多,滔滔不绝的,听她一个人就能讲半天,索性,在场的人都没有不耐烦的。
魏亭裕还体贴的给她倒了一杯水,看到递到手边的水,小草的声音戛然而止,貌似一不小心又说太多了,有点儿尴尬。
“皇上,臣女……”
宣仁帝笑着摆摆手,“没事儿,为医者,若都能如你一般,那病人能省不少事儿,这生病的人兴许都能少很多。”
小草笑了笑,不过心里还是多少松了一口气。
有太监来报,说有朝臣求见。
宣仁帝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转向小草,“既然剩下的事情交给太医院的人没什么问题,你这丫头就早些回去歇着吧,估摸着你家里人也担心了。——亭裕,人交给你了。”
“皇上放心。”
宣仁帝离开之后,魏亭裕送小草回去,范小公爷死皮赖脸的跟着,他脸上也只是随意的遮了遮。
出了宫,范小公爷欲邀请小草去他的国公府,换药这个理由说起来也光明正大。
不过,小草这一次倒是拒绝了,毕竟要如何清洗,如何上药,都是交代了他身边的人的,需要的东西也是留够了的,过两日她再瞧瞧恢复的情况即可。
范小公爷也值得接受,分开之后就火速的回家,见他娘去了,内心难得的带着几分忐忑,更多的还是兴奋。
魏亭裕的马车上就剩下他与小草两人,魏亭裕伸手拉着她的手,安静的看着她。
小草扬起浅笑,“作何这么看着我?”
“我家萱儿好看。”还那么的能干,叫多少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