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能幸福,对于萱丫头,真的是觉得错过了,就再遇不到了。
“嗯,孙儿想得很清楚。”说到底,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应了这一声,穆北心里有些颓丧,却也更加的坚定,跟有些东西比起来,自己的喜爱,个人情感,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既如此,依你就是了,他日,真的不要后悔才是。”
穆北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是至少现在,他不会再做出改变。
只不过,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跟四姑娘相处了,上回因为得知了“肌肤之亲”的事情,他都调整了不少时间才放松下来。
现在加上吧想要聘她为妻这么一出,这前后稍微一联想,穆北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要烧起来了一般,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祖母面前失了仪态。
穆北这一刻都没注意到,他现在的情绪,在发妻那里,可是未曾出现过的。
穆北回了屋子,没有让人在旁边伺候,坐在木轮椅上,抬着头,怔怔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一坐,就是相当长的时间。
另外一边的平阳侯府,魏世子的状态,与定北王,差不多是如出一辙。
魏世子现在也很烦恼,因为在他面前摆着一封简单的书信,上面不仅没有落款,这字迹也相当的熟悉,因为那就是他的字迹,但是这封信,却不是出自他的手,这是萱儿写的,她瞒着闻人家的人,写了这封信,再不被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送到自己手上,想必也是想了不少办法。
当然,这封信写得其实比较的隐晦,就算是落到其他人手里,也没什么大碍,别人也看不懂。用只有他才会懂的方式,用他的字迹,那么直白干脆的约他见面,这何止是没有打消怀疑那么简单,好像是在告诉他,她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赴约还是不赴约?魏世子头疼得很,明智的选择当然是不赴约,毕竟只有“薛亭裕”能看懂的东西,即便是作为“薛亭裕”的好友,这只有夫妻二人才知道的事情,也是“好友”不该知道的,但是,信上也明确的说了,如果他不赴约,她会一直等下去。
要么就是一直等到心死,要么就是等着他去自投罗网。
如果用一些迂回委婉的方法,魏亭裕或许还能想办法应付过去,唯独这么单刀直入的,魏世子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是换一个人,他自然是不用这么烦劳,不管想干什么,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毫不犹豫。
魏世子深深的吸口气,将信收起来放好,反正还有几天,索性装死,到时候再说。
能让他当缩头乌龟的,全天下,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暂时将这事儿放下,魏亭裕将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本白皮书上,拿过来,翻开了,里面夹了一张书签,书页里,勾着一句话: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这本书白皮书是原稿,单看上面的字迹,说实话,稍微练了几年字的孩童,都肯定比这上面的好,这字,只论形,都欠了火候,更别说神了。黎家的几个姑娘,自幼就颇有才名,只不过后来黎若水异军突起,拉大了她跟其他姐妹的距离,光芒太胜,其他人直接被掩盖。
可是谁能想到,这位号称古往今来第一才女的黎姑娘,一手字烂得可以。其他地方都不显,唯独在诗词上,早已非凡,像是被老天独宠一般,太不可思议,而且,那些各种风格情怀的诗词,真不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而且还是身居内宅,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姑娘。
如果不是实在出彩,黎若水没那个能耐让人代笔,不然真的要怀疑她了。
魏亭裕眼里一片冷然,章家的茶楼里,传出大逆不道之言,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当然是光明正大的查,自然无需魏亭裕插手,不过,这本白皮书,可是在事发之前就已经到他手里了。他最初截留这本书,其实不知道里面有问题,只不过是黎若水敢作妖到萱儿头上,不给她点教训,还真以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不得不说,还真是惊叹她的胆大又愚蠢。
魏亭裕深知这件事爆出来之后,牵扯会有多大,会死多少人,黎若水写出来的这东西,黎家人肯定是不知道,不管是黎尚书,还是黎副都御使,都是尽忠职守,对皇上对祈朝忠心耿耿,不该被黎若水愚蠢牵累致死,所以,魏亭裕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