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医女搅和在一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丢人跌份儿。
所以说,小草其实是被甄牧遥带累的那根可怜草。
当然,这些也就想想,私底下嘴碎两句,真敢到小草面前去,不用小草说什么做什么,甄牧遥就能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甄牧遥对入了她眼的人,仗义又义气,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过了回廊,进了后面的小院,依旧摆满了东西,小草无意中听到了另外的内容:
“明泽悦的婚期在十六,不知道她的嫁妆会是什么样?”
“应该不会差吧,毕竟是嫁入皇家,而且明泽悦以前就爱跟牧遥各种争斗攀比,如果这回在嫁妆上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不过九皇子,哦,不是,是诚王,不是闹着要跟明泽悦退婚吗?”
“应该是没有退吧,这婚期都没几日了,总不能临到头了才闹翻。”
整个皇城,除了出身皇家的女子,能跟甄牧遥相提并论的姑娘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明泽悦显然是其中之一,她跟甄牧遥,在一众贵女中,显然是“声名显赫”的。
两人年龄相仿,前后几日出嫁,明泽悦能占上风的,大概就是会嫁入皇家这么一点了。
“诚王跟明家的亲事倒是没有退,不过这人换成了明泽悦的堂妹明芷心了,明芷心原本随随父在任上,因为年龄到了,她娘就带她回来相看亲事,据说贤妃娘娘是想将她嫁入章承恩公府的,拉近跟太后的关系,不过好像入宫见太后的时候,在太后面前失仪了,诚王不是非要跟明泽悦退婚吗,贤妃娘娘干脆就将明芷心塞给诚王了。”甄牧遥面上带笑,“明泽悦闹腾得可凶了。”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就这么换人了,九…诚王能乐意?”诚王心有所属,因为明泽悦的关系,只怕对明家人没有好感,换一个人他就能接受?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又不是娶不到妻,就这么任人摆布?这皇子当得未免太窝囊了一点。
“不乐意又能怎么样?自己做出的选择,自然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有些船,上去了就没那么容易下来,在人家的船上,该妥协的时候就必须妥协。”
所以,对于诚王的真实想法跟处境,没人会考虑。
“皇上也不管吗?”毕竟是儿子的终身大事,闹成这样也置之不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小草也知道,这子女多了,难免会有偏颇,但也不至于不闻不问吧?
甄牧遥笑容不变,“萱姐姐,还是那句话,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小草这下明白了,宣仁帝跟其他的皇帝不太一样,不是那种控制欲旺盛的人,不仅对臣子比较宽厚仁慈,对儿子也是如此,在某些事情上给了他们比较大的自主权,相应的,犯了忌讳,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大概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样一个皇帝,小草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他。
甄牧遥拉着小草进了屋,身边伺候的人也在忙碌,除了那些会登记在册的嫁妆,一些常用的、用顺手的东西也会带走,这些东西就是跟着人走了。
小草将自己的添妆礼给了她。
甄牧遥直接就套到了手腕上,举起手来,在小草眼前晃了晃,“镯子很漂亮,我很喜欢,萱姐姐破费了。”
“是什么东西让六姐姐这么喜欢,让妹妹们也瞧瞧呗。”
小草欲说什么,被门外进来的人打断了。
甄牧遥一个眼神都欠奉,拉着小草,“萱姐姐,这两日我这里又忙又乱,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萱姐姐你别介意。”
小草自知,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容易得罪人,但是甄牧遥这拉仇恨的能力,还真心比不上。
跟着进来的几个姑娘脸色都青了,不过依旧是忍了下去,没有发作,就当没听见甄牧遥所言。
目光落到甄牧遥手腕上,顿时又忍不住嫉妒了,她的嫁妆已经数不胜数了,结果随便一件添妆礼,也是这样的好东西,那红宝石又大颗,颜色又正,类似的东西,她们能有几件就不错了,这该不会是为了巴结讨好甄牧遥,连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吧。
目光往小草身上一扫,腕子上就戴了一个寡淡的镯子,腰间也就两个香包,头上的发饰做工倒是挺精致,却也就那么两三件,一身衣料子也还过得去,兴许也是将最好的东西给穿戴上了。
有些东西看多了,甄牧遥一眼就能知道她们在想什么,眼珠一转,笑道:“萱姐姐,这两镯子是单独的还是有跟其他东西成套的?”
小草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一套十二件,本来是定做了要送给你的,不过后来发现若是全部送了,好像不太合适,这些东西我不是很懂,我娘就捡了两个镯子,剩下的那些留着以后给你。”
“那这两个镯子我可得好好留着,等着你将剩下的给我凑成整套了。没一次性送我才是对的,不然将我家里面的这些姐姐妹妹的添妆全部给压了下去,好歹也是承恩公府的姑娘,她们也是要面子的,只不过呢,就这两个镯子,好像也有很多人比不过你呢。”
小草再迟钝,也明白了几分,不是,牧遥啊,你这动不动就挤兑自家姐妹,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萱姐姐你穿戴也着实素淡了些,你的东西可不比我少呢,你是准备全部搁着落灰呢?”
“累赘,不爱戴。”谁让她是朋友呢,挤兑人,小草也配合着。
“你这样你娘岂不是要‘伤心’了。”
说到这个小草也是真无奈,“倒是想让她少准备一些,不过她不听我的。”
“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对吧?”
“对。”
甄牧遥哈哈笑起来,“在这一点上,你娘跟我娘一样,不过我就比你能霍霍东西了。”
旁边的人那脸色就跟调色盘似的,五脏六腑就跟泡在老陈醋里,她们想要没有,别人多得落灰还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