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愤怒归愤怒,却见顾朝承安然坐在那里,脸上丝毫表情也没有。
他笑了,可脸上笑意很淡。
顾朝承手里的茶杯还端着,也没有敬顾朝承,而是径自喝下:“我爷爷若是知道沈总这样的青年才俊今天以茶敬他,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很欣慰。想来现在或许他和令尊这两个忘年交聚在一起,也在以茶会友相谈甚欢,兴许还能来盘围棋。”
这场挑衅,被顾朝承四两拨千金的接下。
他的话语让这一刻,本就十分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更为诡异。
因为谈起了两位早已经不在世的长者,加上他们两家曾经有过的前尘旧怨,局面更是扑朔迷离。
“真能这样,倒是挺好。”沈风眠笑道。
关于沈家的旧事,沈薇并不清楚,可那时候发生那些事时,沈风眠已经是少年,故而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沈父还在世时,顾家曾是沈家的附属,顾戈止也是因为攀附着沈家,才有了如今的天堃,可就在沈家转型的关键时期,顾戈止一朝抽身,若不是因为这样,沈家也不会落到当年的境地。
也便是因为这样,沈父才会将沈风眠和沈薇两个人托付给了沈归海。
三年之后,沈家惨遭灭门,只有他们逃过了此难。
这些事情,沈风眠自是不会和沈薇诉说,在她没有自己想起来之前,沈风眠会将他们一一埋在心底。
商场上,尔虞我诈要有,你来我往也必是要存在的。
俗话说的话,只有永恒的利益,两人不能撕破年,故而这第二杯茶水,两人才碰了杯互敬。此时,赵秘书朝钱莫以及另一名助理道:“两位特助,想来沈总和顾总是有要事相商,不如随我去隔壁间休息小叙。”
这两人并不应声,只是等待着顾朝承的指示。
“赵秘书的一番好意,你们就去吧。”顾朝承随即开口道。
钱莫这才点了点头,跟在赵玲身后,三人一同退下了。
守候在桌旁的服务生也退到了包厢外边,整个寂静的包厢里面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沈风眠先是客套道:“前几天顾总邀约与我商谈,本来应该立刻就和顾总一聚,只是可惜刚到江城,手上繁杂的琐事上太多,一时间也真是难脱身,相见顾总却是有心无力,在这里跟顾总道一声歉意。”
“沈总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贵人事忙,且初来乍到也总有适应阶段,这边朋友又多,也是都要来往,更何况手里的项目,还得亲力亲为,总要忙上一阵子,我是可以理解的,想必以沈总最近的繁忙程度,是特意空出了半日的行程。”顾朝承回道。
“我虽然是想要和沈总一聚,可是也不着急,沈总这一局,总是会来的,只是迟早的事。”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沈风眠举杯道:“一直都听闻顾总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不卑不亢,好脾气好耐心,今天一见果真是这样。”
“哪里比得上沈总,十年磨一剑,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之际回归江城,这样的好耐心,又有这样大的阵仗,我才是佩服。”顾朝承应声夸赞道。
“十年倒是没有那么长,只是花费了一些功夫是肯定的,至于过程,我其实并不看重,最后到底成不成功,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关键。”沈风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