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香瞥了沈薇一眼,见她脸上苍白一片,她又说:“我想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我对你和沈归海都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他去世的事情我并不感到多惊讶,刚见你时的时候,我很惊讶为什么你会找到这里来,虽然感情不深,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我并不希望你卷入我和顾家之间的事情,我现在所和你说的话,都是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过完剩下的生活,我想你父亲临终之前应该和你说过,不希望你活在仇恨当中,只是你肯定没有放在心上,你心里始终不肯放下这些事情,今天我索性就一并和你说清楚。”
她大约是把想说的话憋得太久了,这次见了也不管沈薇能不能够接受,一股脑全部都说了出来:“当年沈氏破产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记恨陈家,他们背信弃义,明明答应了你只要嫁过去,就为沈氏解决经济危机,最后却是一拖再拖,等到沈氏破产的前一天,钱才到账,虽然那时候已经是于事无补了,后来你还是嫁给了陈景彻,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暗中想要弄垮陈家的公司,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婚姻。”
她语气里带了易几分惋惜,然而随后话锋又是一转:“但其中还有很多的事情,你并不知道内情,当年那钱,其实早就已经到了公司的账户,只是你爸爸秘而不宣,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嫁给陈景彻以后,以你的能力这辈子都衣食无忧,若是再拖上一个沈氏作为累赘,只怕你会越拖越累,他在酒店那事发生之前,费劲了全部的力气想要让公司更进一步,可发生那事之后,他也早就决定了让公司破产,本来打算等你结了婚再和你说这些,谁知道还没来得及说就得了脑溢血,为了让你有所依仗,他提前把这辈子的积蓄全部存在了银行,钥匙在你公寓厨房的第二间柜子里,既然他已经走了,这些东西也该由我来交给你了。”
沈薇没有说话,她说的没错,在她心里这两年确实是怨怪陈家的,所以对于公司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全力以赴,每每完成一件事情,都保留有一定的余地,因为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既可以利用公司向顾惜复仇,又可以狠狠出一出当年陈智背信弃义的气。
可……
现在的真相却不是当年自己以为的那样。
这种时候,沈薇还真是有些佩服自己内心的强大,两年来自己坚持认为的真相,竟然有一天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是另外一番模样,她还能保持如此淡定的心境。
也许是沈归海的去世,让她的整颗心都变得麻木了起来吧。
她的每一句话听来都十分合情合理,然而沈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身临其境的感受到舒远香所描述的东西。
她甚至有些木然和呆滞,抓紧了门框,心里感念沈归海临终之前还为她做了这些事,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热泪盈眶,可当着舒远香的面,她又怎么都没有办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去亲近。
沈薇脑袋里面一时没办法接受这么多的东西,所有成串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她又许许多多的疑惑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开始说去,张口想问些什么,舒远香已经开始下了逐客令了:“我可以对你说的话,我所有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说完了,现在我在这里潜心礼佛,剩下的事情我一样也不想再管,你父亲的临终遗愿我已经全部传达给你了,你们自行离去吧,以后再也不要再找过来了。”
说着她又看了看顾朝承,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和陈景彻离婚,从此以后不再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安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你爸爸留在银行里面的钱,足够你下半辈子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或者你也可以和顾朝承在一起,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保证你下半辈子一时无忧。”
说完那话,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不见,将沈薇推出门外。
“嘭”的一声,那道有关于母亲的门被重重关上,只留下佛堂里面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一道一道的敲在她心上。
沈薇木然的跟在顾朝承的身后走出了这栋别墅。
站在外面,她突然停下来看了看顾朝承,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平淡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和舒远香刚才的态度差不多,无论怎么说起,都像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沈薇从来都知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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