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马失踪了。
面对着眼前这个笑容温婉眼神清澈,一身母性气息温暖得让人的心肠都忍不住柔软下来的女人,幽助的嘴唇抿了又抿,实在没有办法将这句实言坦然相告。
最终他只能狼狈地错开视线,按照伙伴们之前商定好的那样,对对方谎称藏马有急事要和自己等人结伴出行,因为还有其他准备要做所以赶不及亲自回来打招呼,于是拜托自己来捎个口信。
这段谎言说完,幽助在志保利平和的目光中心底一片忐忑。
他总觉得对方似乎是看穿了什么,然而直到被礼貌地让出门,那个被自家挚友所深深眷恋着的温柔母亲,都没有说出任何一句怀疑。
这让幽助心底的懊恼和愧疚愈发加重起来。
“可恶!”
狠狠一拳砸向路旁的铁质围栏,尽管这样的冲击已经不能为现在的幽助带来任何疼痛,最终被损毁的只会是无辜的围栏,但是幽助这个时候却完全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再小心一点……
就算黄泉和飞影等人再怎么宽慰幽助,说这并不是他的过错,但是当时藏马飞扑过来将他推开,自己却被黑洞所吞噬的那一幕场景给幽助带来的冲击是如此巨大,以至于自从藏马被卷入黑洞失去踪迹以来,幽助只有稍微闲余下来,脑海中就会忍不住开始回放那个场景。
次数多了,各种细节都开始一一在记忆里凝固。
比如好友嘴角最后绽放的那朵温和洒然一如既往的笑容,比如在被黑洞席卷的瞬间,那双熟悉的翠色闪过的一抹陌生而让自己下意识地感到不喜的释然……
——就好像,他终于要回到该去的地方了一样。
但是天知道藏马属于这里!
不管是人间界还是魔界,不管是南野秀一还是妖狐藏马,不……都是他吗?
如果这里不是他的归所,那还有哪里会是?
尽管此前幽助一直都隐约有种藏马似乎是游离于世界之外,身上带着一种诡异的似乎融入不进其中的隐隐疏离的模糊感觉,但是它却从不曾像藏马被黑洞卷入其中的那一刻一样,来得如此汹涌而明晰。
“或许……”
——或许什么?
幽助没有再低语下去,也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算了,还是去找小阎王吧。”
希望灵界那边,能带来一点好消息。
依稀还是少年样貌的黑发青年身形高挑,一双长腿迈开步伐,很快整个人就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争宋。
而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在夏末的八月里依然处于盛放之中的大片蔷薇,在微风之中抖落下片片花瓣,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的到来。
***
飞影带着一身掩不去的低气压烦躁地走出了训练场。
他身后偌大的空间一片默然,所有身在训练场中的妖怪——无论是正在对战中的,无聊了跑来围观找乐子的,还是正准备找个对手下场练练的,都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招惹上这尊凶神,然后……
众妖怪同情的眼神默默扫向飞影刚刚的对手。
可怜的妖怪半死不活哼哼唧唧地倒在地上,别管他原本的妖形是什么样了,反正……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唉,谁不知道飞影大人最近心情不好,偏偏他来训练场的时候你还要作死地自己撞上去找虐……”
一个看起来在一群妖怪中颇有些地位的三眼妖怪感受着飞影气息的逐渐远离,在觉得已经足够安全以后,这才上前两步,蹲□去戳了戳出气多进气少的倒霉妖怪。
“喂,找几个人来把他抬下去,可别给躯大人看见。”
要说飞影大人心情不好,身为他们这方妖怪首领的躯大人心情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毕竟听说可是那位大人出了事,虽然对方和飞影大人是出了名的交好,和躯大人的关系反而只是普通,但是现在谁不知道躯大人和飞影大人是什么关系,其中一个有了烦心事,另一个能置身事外才怪。
虽然他们是妖怪,但是有些情感,反倒比人类来得还要浓烈。
或许是因为一旦交付,就绝不会轻易收回的缘故吧?
三眼妖怪叹息一声,看着几个小妖吆喝着将受伤的倒霉妖怪抬走,转过头,就看到一训练场的妖怪都用一种景仰的“求指导”的眼神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
不过是个战斗组小头目,连躯的77人直属战士的边都够不到的三眼妖怪顿时一惊,紧接着心里既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
“最近……都夹着尾巴做妖吧。”
最后,他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
飞影可不知道在他离开以后训练室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只是感觉很烦躁、很烦躁。
自从第一次见到雪菜,却碍于接受邪眼改造手术带来的制约而无法与对方相认以来,他还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烦躁过。
“藏马……”
忍不住就将这个名字低低唤出声来。
而这个行为就好像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记忆中好友的种种模样如同绝提的潮水,呼啸着汹涌而来。
微笑着的,板着脸的,温和的,冷漠的,狡猾的,会倔强地独自一人坚守到底的,却又在看到他和幽助他们来到身边以后不由自主地露出安心的笑脸的……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
飞影想到这里,神色不由有些茫然。
虽然给了他最大震撼,让他开始懂得“朋友”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意义的人是幽助,但是在这个自始至终不曾改变的小团队里,最让飞影安心的人却是藏马星际大头兵全文阅读。
好像只要有那个人的身影存在,他们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有办法战胜过去——藏马的智和幽助的力一样,是这个团队不可或缺的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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