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Lancer的决断

喜……”

    脸上带着深深的羞愧之色，枪之骑士毫不遮掩地在自家master面前剖白着自己。

    藏马嘴角的笑容慢慢越勾越大。

    他之前总感觉自己召唤来的这个枪兵好像有哪里不对，和原著里的迪卢木多相比，他显然少了几分沉稳淡然，多出了几分敏感脆弱。

    但是此刻，妖狐无比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个曾经的菲奥娜骑士团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凯尔特传说英雄·“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

    “这并不是什么需要感到羞愧的事情，迪卢木多。”

    伸手拍了拍骑士的肩膀，藏马在对方再次满含忧郁地向自己抬眼望来的时候，回给了他一个暖暖的微笑：

    “会为他人遭受的不公正感到愤怒，会为自己相较而言得到的微小幸运感觉窃喜，并且，会为这样的自己感觉羞愧，这是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情绪，不会因为你是不是英雄、是不是骑士而发生改变。”

    他温声缓缓说着。

    “但是区别在于，普通人会被其中的一种或几种情绪所驱使，做出一些原本并不在他们期望中的事重生之谋逆。而英雄和骑士们则会克制住这些情绪，总是做出令人称道的选择。”

    “我相信你会是后者，所以，这没什么好羞耻的，你还是我所承认的骑士。”

    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美丽眼眸中渐渐点亮的点点星辉，藏马眯起眼睛，笑得愈发温柔和善——

    啊啦，不好，怎么突然感觉，他家servant……这么可（好）*（哄）？

    看着心悦诚服垂首致礼的黑发英灵，妖狐摸了摸下巴，脸上的笑容愈发加深起来。

    ＊＊＊

    在艾因兹贝伦森林一役以后，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进程似乎一下就停滞了下来。

    所有人好像都在搜寻着败走的caster的下落，同时遵守着临时停战协议，一时之间局势竟变得前所未有的和平。

    不过藏马知道这样的和平也只是一时的假象而已，很快，圣杯战争就会再次展现出它残酷而悲壮的那一面。

    而在这难得的短暂和平之中，吉尔伽美什仍旧会不时造访，并且带来一些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藏马而言，都可有可无的消息。

    比如被他嘲弄为“唯一的意义也就是给本王带来那么一点点娱乐”的三王之宴，比如绮礼终于开始明白他所追求的**和愉悦究竟为何……

    “说起来这个最初看上去最是无趣的绮礼，最后倒是变成了最让本王满意的那一个，这个世界……或许还是有些乐趣可言的。”

    黄金之王如此笑言。

    藏马对此不置可否。

    他对这一对鬼畜渣主从实在没什么可评价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回应才是正解。

    而就这么在虚伪的和平中度过了短短一天多的时间，这天傍晚，当空气中传来近乎暴动的魔力气息，藏马抬眼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弥漫起了大量烟雾的河面远远眺望——

    在白色的浓雾之中，一个巨大的阴影正若隐若现……

    “迪卢木多。”

    “吾主。”

    “去吧。”

    “是！”

    感觉到枪之英灵灵子化后消失在房间之内，藏马转身抱起摩可拿：

    “我们也去看看吧？”

    他将白团子贴在脸颊上，感受着那软软暖暖的触感，心中的震动似乎也随之平复了一些。

    “这场……最壮观的战斗。”

    ＊＊＊

    说是要去观战，但藏马依然没有选择在人群中暴露自己。

    有着幻象植物做为结界，即使他们就在*丽丝菲尔和saber等人身边，将saber组、rider组和迪卢木多以及后续赶来的另一个lancer之间的暂时停战并携手应对caster和他召唤出的怪物的协议听了个一字不落，除了被藏马知会过的迪卢木多，其他几人也都没能发现他和摩可拿的存在。

    于是两人就在极近的距离之下观看着事态的进展，看着四个servant倾尽全力也无法真正令海魔受损分毫，看着只出手了两次就转移注意开始和berserker掐了起来的英雄王驾着维摩那在空中华丽飞过，看着切嗣在射杀了caster的master以后打来电话，在提出了解决方案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将saber左手中有着对城宝具的消息传递给lancer……

    一瞬间，少女英灵脸上露出了明显受辱的神色克妻。

    她对自家master的卑劣已经完全不再怀疑。

    而此时，切嗣不知道的是，仿佛有着master无尽魔力做供应的，真正伤了saber左手的迪卢木多还在与海魔做着缠斗，而身在saber身边的lancer，则是虽然与骑士王也有过合作和对战，但却并非最初在仓库街上与他交手的那个……

    “lancer，不能那样做！”

    眼见枪兵取下*长枪，看样子竟是打算将之折断，saber情急之下大声阻止。

    然而黑发的美青年却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不要以伤你的人不是我作为借口来阻止我，saber。”他温声说道，“肯尼斯大人在此之前已经做出过推测，你的master之所以追着我们不放，是因为他找到了证据，可以证明我和另一个lancer的宝具，作用是相通的吧？”

    看着对面少女哑口无言的模样，枪兵再次释然而笑。

    “不必感到不安和羞耻，骑士王哟。”

    “现在该获得胜利的是lancer，还是saber？不，都不是。真正应该得胜的，是吾等坚奉的骑士之道！”

    话音落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响，*的长枪被主人亲手掰断，暴然而起的巨大魔力漩涡将枪兵层层围拢，漩涡之中，黑发英灵的表情是那样肃穆而又透着一种令人心脏怦然而动的别样性感……

    “我将胜利托付于你之剑，骑士王。”

    微笑着抬眼，lancer神色柔和地看向对面的少女英灵，然而在对方脸上，没有下定决心的毅然，而只有满眼的惊异和不可置信……

    “saber？”

    “……没有愈合。”

    金发少女呢喃着抬起左手，看着那依然微微抽动着手指，伤而不愈的感觉未曾消退分毫的手掌，一脸的茫然无措。

    ——切嗣，难道……连这个你也预料到了？

    瞬间联想到了另外一个层面，抬眼看向上空已经飞身向这边降落而来的迪卢木多，saber心中止不住开始阵阵发寒。

    她无声地垂首站在原地，耳边远远地响起lancer和rider对刚刚降落而来的迪卢木多的解释，心底翻涌而上的对master的憎恶和深深的屈辱，从未如此鲜明而深刻……

    “原来如此。”

    片刻之后，她听见枪之英灵的声音用着与之前另一个lancer要掰断黄蔷薇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如此回应。

    下意识地抬起眼睛，就见那个黑发的俊美男人对自己微微颔首，然后……

    毫不犹豫地伸手取过背后的*长枪，对方在她来得及出声阻止之前，就干脆利落地一下将之狠狠掰断……

    “迪卢木多……”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结界里的妖狐看着servant的动作，慢慢低垂眼睑，叹息般地……如此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