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冤屈……”
王蕴在旁边说道:“据我所知,张行英是自杀的,又事先诬陷梓瑕,证据确凿,还有什么验尸的必要呢?”
“话是这样说……”周子秦有点为难地看着黄梓瑕。
“只是万一而已,毕竟,彻底检查之后,总是安心一点。”黄梓瑕对王蕴说道,“蕴之,我知你不喜欢剖尸检验,你在外间等我们便可。”
王蕴微微皱眉,但还是点了一下头,说:“我在外面替你们看着吧。”
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向他们。周子秦已经解开张行英的衣物,仔细地检查身上有无伤痕。黄梓瑕按着自己的蒙面巾,示意他将身体翻过来,留神查看上面残留的痕迹。
王蕴迟疑了片刻,但终于还是走出去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明亮的日光,在心里想,又有什么意义,反正她之前,必定已经看过许多尸体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
等一切都结束吧,等到结婚后,她可能就会转变,再也不接触这些荒诞的事情了。
周子秦下刀剖开张行英的胸腹,仔细探查。
黄梓瑕见他已经将肠胃剖开,便到外间去取过了清洗尸体的大桶,让王蕴帮忙打了两桶水进来,将他所有的脏器洗干净。
张行英死去已久,血液早已凝固,但即使如此,她和周子秦在水中一一清洗内脏时,王蕴还是避到了外间。
他扶着树觉得胸口作呕,但运气良久,还是硬生生强忍住了。等再回头看见他们用纱布过滤清洗出来的东西时,他终于再也忍不住,连奔了两步,逃也似的跑到了院子中。
他们在两桶水中滤了许久,终究一无所见。黄梓瑕略一思忖,说:“解开气管与食道。”
周子秦换了更小的刀,要将肺叶切开,黄梓瑕示意他沿着气管切开,但依旧一无所见。食道与咽喉之中,也是一无所获。
她取了一碗水,将切开的脖子细细冲洗去体液与凝固的血液,然后从口腔而下,顺着气管一路往下搜寻。
周子秦问:“你是在找他生前吃下的东西吗?”
“嗯,我想,应该还没有腐烂才对。”她说着,然后手停住了。周子秦赶紧凑上去,和她一起以布巾蘸水冲洗那一块。正是声门裂之中,那里有一条小小的,红色的东西。
她拿过他箱中的镊子,从声门裂之中,夹出一条细小的红鱼。
只有小指甲那么长的一条红色小鱼,细如蚊蚋。薄纱般的尾巴却占了身体一半。它已经开始腐烂,深凹下去的眼睛如同骷髅。
周子秦赶紧取过旁边一个小瓷盒,将它放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