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滴翠也知道自己应该隐藏行藏,因此脚步不停,只往小巷中行去。在走到一条无人的巷口之时,她在巷子中间,而黄梓瑕在巷口,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吕姑娘。”
她身体一颤,猛然惊起,向着前方巷尾狂奔而去。
黄梓瑕赶紧追去,说:“你别慌,我是……是杨崇古啊,夔王府的小宦官,你还记得我吗?”
周子秦也大喊:“是啊是啊,我是周子秦啊!张二哥的好朋友,你别怕啊!”
滴翠明明该听到了,脚下却只微微一顿,又拼命地往前狂奔而去。
黄梓瑕大病初愈,追了几步便气息急促,胸口痛得要命,只能扶墙停了下来。
周子秦本来要继续追向前,但一看见她捂着胸口喘气,脸色苍白难看,担心她的身体,赶紧停了下来,候在她的身边。
已经跑到巷尾的滴翠,看见他们停了下来,她也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见他们没有再追来,滴翠犹豫了一下,然后突然蹲下身,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在墙上用力画了几下,然后转身就跑。
黄梓瑕徒劳地叫着“吕姑娘”,她却始终再不回头。
黄梓瑕靠在石墙上,喘了一会儿气,然后扶着墙一步步往前挪去。
周子秦早已跑到滴翠画过的地方,研究着那上面的东西。她慢慢走到巷尾,看向墙壁。
黄泥糊的墙壁,被树枝画出一个泛白的标记。
是一个字,北。而在北字的左下角,有一个∟符号,将北字包了左边和下面,露出上面和右面两边。
“包了半边的北,是什么意思啊?”周子秦挠头问。
黄梓瑕看着,拾起一根树枝将它划得面目全非,几乎把黄泥刮掉了一层,再也看不出原来模样。
周子秦回头问她:“崇古,你知道吗?”
她淡淡说道:“你还记得吗?滴翠出身于小户人家,应该不太认得字。”
周子秦茫然:“不认识吗?可是……可是她不是刚刚还写了个‘北’字么?”
黄梓瑕只顾着往前走,仿佛没听到一般。
周子秦急了,赶紧跑来抓住她的袖子,说:“不管她写的是什么意思,总之,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得赶紧去告诉张二哥家啊!走吧走吧!”
黄梓瑕看了他一眼,问:“需要说吗?”
“怎么可以不说!张二哥找她都快找疯了,我们要是还不告诉他,那还能算是朋友吗?不!就算不是朋友,普通路人也该告诉他啊!”
黄梓瑕见他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也只能说:“好吧,走吧。”
张行英今日居然正在家中。
他开门看见他们,顿时又惊又喜,问:“黄姑娘,你怎么来找我了?你……你怎么不回王府了?”
“哦……最近有点事。”她含糊地回答,“倒是你,今天怎么不在王爷身边?”
“王爷最近都在府中,已经吩咐下来了,左右无事,家在京城的可随时回家看看。”
“哦。”黄梓瑕与周子秦随他进了院内,看着院中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地面,依然清凌凌的水沟,转移了话题:“你家还是打理得这么好。”
张行英随口说:“是啊,家里总要干净些好。”
黄梓瑕问:“你爹身体不好,哥嫂又都在香烛铺,是你打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