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 精英赛正式落下帷幕。闭幕式于上午举行,下午, 薛业随队返校, 校园比往常空荡不少。
快要放暑假了。
“来来来,让你看看昌哥的情侣照。”体院男生把热闹带回宿舍,陶文昌拿着手机到处显摆, “看,羡慕吧?”
薛业摇摇头:“不羡慕, 我和杰哥也有情侣照。要不是你丫装晕我们还有领奖照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装晕, 拉不到小姐姐的手。”陶文昌十分高调, 终于轮到自己发狗粮了。
孔玉打完开水进屋,整个人阴沉沉的。
“来来来, 让你看看昌哥的情侣照。”陶文昌又去揽孔玉,“怎么苦着脸啊, 让白队罚了吧。”
“嗯。”孔玉点头。
“罚你都是轻的, 我要是白队就打你一顿。”陶文昌不可怜他,敢动吃药的心思,挨打活该,“怎么罚你了?”
孔玉装作不在意:“训练量加倍, 每天清理室内馆。”
“弱弱就是欠练。”薛业的总结相当硬核, 也最为直接。要成绩没有第二条路,练,往死里练。
孔玉咳了几声, 脸色变了又变。
“不服吧?”薛业往他面前一站,拿出小师叔的架势,“师兄说,你在学校归我管,你不服可以直说。”
陶文昌往后退,不想掺和这场师叔师侄的内斗。反正这俩人的脑子……也斗不起来。
孔玉很少直面薛业的挑战,但这一回,他接下战书。“薛业。”
“你说。”薛业等着。
“我犯错是自己蠢,认罚我服,但是我永远不会服你。”孔玉也有属于运动员的坚韧,尽管傲慢,“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赢你。就算再努力10年、20年,我也要赢你这个小师叔。”
这个样子,才是薛业眼里的罗家人。“我等着,等你超过我那天,超不过去你永远是小字辈。”
“一言为定。”孔玉伸出右手。
薛业和他击掌:“一言为定。”
这结果再好不过,陶文昌一手揽住一个:“你俩没矛盾了吧?我给你们看看我的情侣照……”
“陶文昌。”薛业把他的手拍下去,“我发蜡呢?”
“发蜡?发什么蜡?运动员不搞幺蛾子。”陶文昌装傻,不给他占便宜的机会。
不一会儿,陶文昌和孔玉去饭堂吃饭,继续显摆他的恋情。薛业在宿舍等杰哥,等到有点犯困,干脆拉开抽屉缝小沙包。
还欠着一百多个啊,这要缝到什么时候。薛业摘掉戒指戴顶针,穿针引线,突然想到好久没有开直播了。
再打开直播房间,薛业对这一切感到陌生。果然自己还是适应身体操练,和屏幕对话如坐针毡。
但sky没有让他失望,只用半分钟闯入直播间,至尊会员特效炸满屏幕。
“好久不见。”薛业挠挠头发,“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sky: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薛业疯狂搜刮话题,“我……我刚打完一场比赛,拿了金牌。你最近怎么样?”
[sky:开心。]
薛业笑容拘谨:“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我也开心,我男朋友也拿金牌了,他是中长跑运动员,我们还拍合影了,在手机里,所以……没法给你看。”
说到这,薛业理解陶文昌到处显摆的心情了。
“这是他送我的戒指,你看过吧?”不能显摆照片,薛业伸手亮戒指,只见中指上套着一枚大顶针,“不是这个,我给他缝沙包呢……这个,纯金的,情侣对戒。”
屏幕里,薛业举着一枚金圈,享受这份秀恩爱的快乐。
[sky: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薛业把戒指戴好,试探问,“前阵子比赛,一直顾不上直播。不怕你笑话,刚开始做这一行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sky:不用谢。]
“要谢要谢,否则我不踏实。”薛业鼓足勇气,“你在北京吗?要是在,我请你吃顿饭吧。下学期我正式转到体院,每天训练可能就没时间直播了。或者……我和我男朋友一起请你吃饭,他性格挺好的,不介意。”
[sky:是么?]
薛业边缝沙包边点头:“是,杰哥性格坠好。这周六你要是有时间……我找你?”
屏幕久久没有反馈。
[sky:大学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
操,真要见网友了。薛业赶快报地址:“东门啊,别走错了,你中午来,我请你吃饭。”
sky回复一个好字,迅速下线。薛业脸色微红,站起来溜达。不善交友,这是里程碑式的一大步。
祝杰推门而入,对薛业过于兴奋的反应很不满意。“溜达什么呢?”
“杰哥你回来了。”薛业一步跳过去,活脱一只小跳蛛,“这个先……保密。”
“保密?”祝杰从不满意上升到不爽,捏着薛业的脸拧一把。还敢保密,能耐。
“疼疼疼,杰哥轻点。”薛业吃痛,这可是练过拳的手,和没练过的真不一样,“杰哥?杰哥?”
祝杰松开手指:“说。”
“体育办那边怎么说?”薛业问,他的手伸进杰哥的t恤,以天热为由,扒掉上衣。
这种身材就该裸着啊,用孙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秀身材。
祝杰对无端被扒有点无奈,但仍旧保持冷酷。“期末考试之后可以申请,需要你完成大一课程,进入大二之前,教务处在每学年的第二学期最后两周统一办理。这次比赛你有冠军奖金,还有特殊贡献奖。”
“真的啊?”薛业像劫后余生。转系应该不难,一来自己是高招体育特长生,二来通过了校队选拔。下学年正式回归正轨,踏踏实实当运动员。
“不过你的腰还是多注意。”祝杰伸手一摸,“护腰呢?”
薛业理直气壮的。“热,宿舍里热,懒得戴了……杰哥,下学年我又是体育生了,你别想甩了我,你练多久,我就陪你练多久,练到自己不行那天再退役。”
“甩你?”祝杰捏住薛业的喉结,使劲掐了一掐,“傻逼。”
“嘶……”薛业疼得倒吸凉气,傻逼也认了。
周六中午,薛业空着肚子,拉杰哥在东校门傻等。可是从正午等到下午两点,晒足了日光浴,仍旧没有女生来认他。
“不对吧……”薛业心里咚咚打鼓。被放鸽子了?
祝杰坐在花坛边上,矿泉水喝完两瓶。体育生倒是不怕晒,每年夏训完毕,肤色都要黑几个度。薛业不说等谁,他也不问,静静观察薛业的各种反应,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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