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出声应答。
现在六点不到,这一晚勉勉强强睡了一个多小时, 俨然十分累。
江怡见她眼睫明显动了下, 便知这人是醒着的,念及昨晚被照顾了一夜, 她没之前那么气了,大清早空气中都带着冷意, 她没忍住往段青许那边窝着, 动来动去,比昨晚还折腾。
里面还光着呢,真的是一点都不顾忌。段青许按住这妮子, 不让再动, 江怡却得寸进尺地勾住她, 整个人都快趴到身上来了。
段青许掌住了她乱动的腿, 压低着声音懒懒道:“别动。”
“今天什么时候回学校?”江怡问,半撑起身子。
由于她在上面压着,段青许不得不睁开眼,“晚一点。”
至少得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今天两人都没课,不用着急。
因为昨晚要照顾醉酒的江怡,她都没洗澡换衣服这些,熬夜太久, 脸色显得略苍白, 懒懒散散打不起精神, 长眼半阖着, 审视着身上这人。
动来动去,睡袍领口变得松垮垮,江怡全然没在意,双手撑在两侧伏低着,一点要保持距离的意思都没有。她垂首由上往下看着段青许,轻咬了咬红润的唇,终于还是没憋住,问道:“你跟周启深到底什么关系?”
心里还是在意的,即便知道他们相互没那个意愿,可这种半明不明的关系依旧教人心烦,不止周启深,还有周白芷。江怡是个不爱兜兜转转的人,难为她能憋屈这么久。
段青许侧了侧头,沉吟半晌,“没有关系。”
江怡有点来气,抵着这人,“段叔叔是不是要你们联姻?”
段青许抬抬眼,想了想,道:“嗯。”
段东成目前的想法确实是这样,段家周家强强联合,势必会更上一层楼,他看重段青许,自然也看重这些事。
“那你呢?”江怡逼问,凑近了些。
段青许眉头微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师兄没那个想法。”
“你有?”江怡闷声道。
定然是没有的,她心里清楚。
段青许顿了顿,大概在想该怎么说,良久,道:“不会联姻。”
生意场的事复杂,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段家周家利益牵扯众多,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些时候哪怕已经闹翻,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当初两方家长提这个的时候,她和周启深都没表态,是以当时大家以为他们是同意的,两家的合作亦更进一步。其实联姻对于两家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两个小辈不同意,段东成和周父总不能拿刀架脖子上逼他们。
段青许之所以不表态,是因为即便没有周启深,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取而代之,不论姓周还是姓什么,迟早得面临这个。某些事她从未开诚布公地和段东成谈过,亦没告诉过任何人。
少数向来难以被接受,但能力往往凌驾于偏见之上,她深谙其理。
至于周启深不表态,是想得到她的帮助,现今周家掌权的还是周老太爷,并不是周父周启良,周家的血亲有两支,周启深还有一个只比他大十来岁的小叔。周老太爷的原话是将来他走了,如不出变故,周家将由周启良接任,但不仅限于周启良,潜在的意思就是有能力者居之,都不行就按长幼顺序来。
周老太爷对儿孙辈们争权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在乎周启良还是小叔亦或者周启深谁来掌管周家,谁有本事谁就可以坐他的位子。周启深要争权,想接任周家。
周家小叔狼子野心,这些年可没少出阴招,暗地里揽了不少势力,上回那家公司,基本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段青许帮周启深在背后捅了他一刀,通过稀释股权的方式,将投票权拿了回来。段东成一向看不上周家小叔,觉得这人不入流,亦不允许她去掺和。
说白了,所有的一切都与利益有关。
双方家长知道他们不愿意,可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联姻不成合作还在,时候不到就不会把这个拿到明面上讲。
江怡动动腿,憋了老半天,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周启深没有,还有一个呢……”
没听清楚她的话,段青许继续看着她。
江怡别开脸,没有提周白芷,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
“有时候要过来住,离学校近。”
江怡没来之前,她跟班上另一名同学同宿舍,两个人住一起难免会有摩擦,偶尔不想回家又不想被打扰,就到这儿住一两晚。
“还以为你考研要用的。”江怡侧身子,从她身上让开,心道这人还真是大手笔,为了清净直接买下一套房。
望见床头柜放着昨晚没喝完的水,她推推对方,“帮我拿下水。”
段青许给她拿了,正要递过去时,江怡忽然把长腿挤.进了她腿间,她微微用力捏紧瓶身,面上却十分平静,不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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