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问题,她在睡裤兜里摸了摸,摸出颗酸梅,然后塞自己嘴里。
一副今晚一定要睡这里的架势。
段青许蹙眉,可到底还是默许了,拉上帘门,坐在与她有一定距离的边上。
“酸梅吃不?”江怡忽而问,“江宁给我带的,味道还不错。”
她自然不吃,温沉地拒绝:“不用。”
可惜江怡跟听不懂一样,径直往她嘴里塞了颗,梅子硬而涩,酸味蔓延至整个口腔。
喂完,没拿开手,指腹就按在她唇边,并且凑近过来。
又是熟悉的佛手柑香味,淡淡的,却极具攻击性,跟活了似的往她这里来。
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照着帐篷内,光线暗便显得气氛旖旎,帐篷的面积其实有那么大,可夜色生生将其缩小,两人就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稍微动一下便会碰到对方的身体。
江怡的呼吸有点重,她定定看着段青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青许一动未动,亦看着她。江怡支起身,再凑近些,近到快挨着她的唇瓣,气息过于灼..热,悉数熏染着。
她以为江怡要做什么,可下一瞬这人退开了,将手机摁灭,钻进被子里,一气呵成。帐篷里变得黑暗,谁都看不见谁,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过去躺下,不过离江怡远远的,始终保持着一定的界限。
帐篷里安静得可怕,外面已经听不到任何说话的声音,连风声都没有,偶尔江怡翻翻身才有点声响。
江怡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时间都大半夜了,脑子却清醒得很。
段青许背对着她,不知道睡没睡。
她低低叫了声:“段青许……”
对方没反应,看样子像是睡了。
她靠过去一些,在被子里抬抬手,又放下,约莫迟疑了一分钟,亦背对着段青许躺着。
山顶的夜晚静谧无比,也许跟环境有关,秋季里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江怡身上热乎乎的,因为背后还躺着一个人,便更加热了,不多时她就感觉后背微灼,抬手抖抖被子扇风,霎时凉快不少。
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消停,没多久又觉得背后热,再抖被子扇风,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干脆转个身朝着段青许那边。由于处在一个被窝,加之一直动个不停,原先隔着的距离早没了,一转身就差点贴到了段青许背后。
面前的人一僵。
她感受到了。
段青许也睡不着。
将被子往下拉了拉,使得半个手臂露在外面,勉强凉快点。她胆子有些大,竟再往前一点,胳膊搭在了段青许腰上,动作虽然越距,说话却没半点缱绻的意味。
“明明没睡着,为什么不说话?”
段青许不搭理,保持着背对的姿势。
得不到回应,她也不恼,兴许是吃准了对方的性子,忒放肆地收紧手,贴了上去,低低轻语:“问你呢,别闷着……”
段青许越是不开口,她越是紧逼。
造次的手最终被紧紧抓住。
“睡觉——”这人说。
没放开她。
江怡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知道这是妥协的意思,反过来捏住对方的手指,故意摩挲着。
段青许松开也不是,不松开也不是,无奈翻身躺平,本打算挣开,不料江怡动作迅速,借势压到了她身上,张扬至极。
“你明天要跟周白芷一车?”江怡攥紧了她的手,压在两侧。
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脸,可力道实打实的大,卯足了劲儿要压着她。
她犹豫了下,沉声道:“不是。”
身上的人一顿,伏低身子,稳稳停在她耳畔的位置,低低说:“那我要跟你一车,还有阿宁,我们三个一起。”
可能是看不见的原因,她并不能准确地寻到位置停留,说话的时候,总是差点碰到段青许的耳廓,可偏偏又保持着咫尺远的距离,不去触碰。
微热,还痒,像有什么在似有若无地拂着。
段青许曲起指节,半阖着薄唇,感受着她的一呼一吸。
许久,回道:“好。”
这好像是第一次正面回应诉求,江怡略感意外,手上的力松了点,段青许亦没挣扎。
“明天早上我想看日出,”江怡又说,声音又放低些,几近于呢喃,“可是起不来……”
耳畔的温..热感愈发清晰,教人无法忽略,段青许两片薄唇紧闭着,前面的触感也越加明显。这人身上真是热得很,像个行走的炉子,大冬天还好,这个时候俨然不好受,她慢慢开始有些热,浑身都毛燥燥的。
“你记得叫我。”江怡小声说。
营地里寂静,帐篷里不再有任何声响,吃饭的地方挂着灯,灯光不够亮,被浓郁的夜色吞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