绻旖旎的氛围,连同似有若无的暧昧,叫嚣着,如汹涌翻腾的浪潮,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坚固的围堤。
江怡停了下,用小指轻轻在对方耳垂上划过。
段青许几乎是下意识拉开她的手,将其死死钳制住,很用力攥紧,紧到那白嫩的手腕肌肤立马就出现了一圈红痕。
“别按了……”段青许隐忍道,抓住她不放。
江怡看着这人,全然没挣脱的打算,任由抓着。
“怎么?”
段青许一言不发,可手上的力道半点不松。
江怡心里那股气又上来,矜娇的性子发作,语气显得有些偏执,又问了之前问过的话:“你躲什么?”
这次对方没回答。
相对无言。
晚风拂动窗帘,哗哗响,厚厚的云遮住了皎白的月亮,天地间的银白色褪去,黑暗笼罩下来。
“我妈让我跟你好好相处,我能对你做什么,你不用躲。”江怡没好气地说,曲起腿,小力踢了这闷葫芦一下。
段青许脸色缓和许多,松开了手。
不想刚松开,江怡反过来制住她,她没防备,一下被推到在床上。江怡劲儿使得巧,直接覆在了她身上,两个人里面都没穿,稍微动一下都能真切感受到对方,这人定是成心的,故意不让她好过。
“我们两个都是女的,能做什么?”江怡又问,大有把脸揣裤兜里的架势,恬不知羞地明知故问。
一面说,还一面伏低身子,都快与段青许面贴面了。
佛手柑的气味愈发明显。
段青许喝了酒没醉,她却像喝了不少,大胆又造次,当唇与唇仅有咫尺之隔时,终于停住,低语:“你怎么不说话?”
暖热的气息呼出,尽数扑在对方唇齿间,互传互渡,不断地交融。
段青许紧了紧手,皱眉,平静地冷声说:“江怡,让开。”
江怡没动,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跪在两侧的长腿勾了勾,缠得更用力些。
t恤被压住了一角,呈收紧状,勾勒出姣好的腰身曲线,连带着凸显出那清晰的形状。
段青许一滞。
江怡饶过她,忽地起开躺旁边,慢悠悠道:“我又不对你如何,你怎么反应那么大。”
外面,天上的云散开,如盘的圆月重新露面,撒下似水的月华,前院里疏影横斜,枝丫在地面落下斑驳的影子。窗户没别上插销,经风猛地一吹便晃动起来,木头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如这番话所言,江怡确实没对段青许做什么,兀自躺了会儿,趿着拖鞋去关窗,回来时顺带关上床头的小灯。
屋里变暗,谁都看不清谁。
秋分的夜晚凉快,得盖着被子睡,否则下半夜冷起来容易感冒,她钻进被子里,不再刻意拉开距离,直接往中间挪去。
旁边那人身形一僵,没有任何动作。
月亮逐渐往天中央走,再慢慢偏斜,时间流逝,等缓过神就到了下半夜,温度不知何时降低的,乍然还有些冷,外面偶尔一阵,夜风吹得院子里的树木摇摇摆摆。
江怡翻了个身,朝向窗户,亦朝向段青许,拉了拉被角,闷声道:“你睡了没有?”
旁边动了一下,没睡。
“明天他们去钓鱼,你去吗?”江怡问,偏了偏头,段青许平躺着,夜里光线差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轮廓。
许久,段青许开口:“不去。”
“哦,”江怡应道,看向天花板,“我也不去。”
县城除了水乡就没其它去处,水乡只是一处面积不大的风景区,这里有各种古建筑、水塘,以及矮山,游客们在这儿只能观赏自然风光,陶冶情操,其余便没啥可做的。难得出来一趟,几个长辈想去钓鱼,享受一下安静的时光,钓鱼用具今下午就备好了的。
江怡从来不喜欢钓鱼,在水塘边坐半天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幸好,段青许也不去。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满意合上眼睡觉。
这一年的秋分过后就是中秋,意寓团圆的佳节在清晨七点多迎来了第一缕阳光,紧接着山头黄澄澄一片,露水在光的照射下凝聚,滴落在窗台上。段青许就是在这时候醒的,被子里暖烘烘的,怀里也暖得很。
江怡的睡相一向差,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就挤到了她面前,这妮子穿的t恤领口偏大,松松垮垮的,露出小半截锁骨。
迟疑了会儿,她轻轻将领口往上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