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烟跟姚千里说了没多会子话段引臣也到后院来了。
林如烟见到段引臣不由奇怪,下意识朝前厅处看了看,“段大人怎么也来了,可是宴席散了?”
“圣上都还没走,哪能就散了。”段引臣自寻了座坐下,也不等灵姝来招呼,忙就自己倒了茶来喝,喝了一杯还不够,又连喝了两杯,这才歇下,“适才赶得急了,连杯水都不曾来得及喝。”
“你方才不是在席上坐着,怎么就连水都没的喝了?”
“席上只有酒水,我怕惹人猜忌,没敢要水喝。”
正欲给段引臣续水的姚千里闻言忽而一顿,“说来,段大人早先不是带了话来说今日不会过来,怎么半道却又来了,还是恰好在岳相大人问起的时候?”
自打段引臣入朝为官以后姚千里便已经改口称他做段大人,只是也偶尔会漏了嘴,又喊成无赖,却也是极少时候。
段引臣看了她一眼,“我若是不来,岳华怕也不会那般轻易了事。”
说起这个,姚千里便又想起了宴席上岳华对陆离那明剌剌的讽刺之言,面上也沉了下来,“嗯,岳大人分明是故意为之,却不知是为何,竟让堂堂右相不顾身份说这样的话。”
段引臣冷笑,“近日里上朝,陆将军几次三番让岳华下不来台,右相爷在群臣面前失了颜面。”
“怎么这右相大人跟个毛头小子一般,连这都忍不了,还偏偏要还回来不可?”却是林如烟言道。
“当然不止,圣上虽然没有明表态度,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回回圣上都是偏向陆将军的,就连上回,陆将军就南方水灾一事上了折子,岳华立马进言,道陆将军乃是武将,却插手文官内事,有违祖训……这本是岳华在理,早在前朝,有武将群揽朝中文武事项又险些造反得成以后,先帝爷是下了死令,着文武群臣各司其职的,可是圣上听罢岳华所言,却是对这岳华大发雷霆,道是不是朝中大小事务全部由你岳相爷来执掌就对了,岳华险些在朝堂上吓背过气去。”
“这可是扣的谋反的帽子……”
段引臣点点头,“所以岳华大约乱了阵脚了,这回他不仅是要让陆将军也丢一回颜面,估计也是想探一探圣上的心思,才想要拿……”
说到这里忽而顿住,看了看姚千里,没再说下去。
姚千里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其实岳华后来的话已经说得再明显不过,分明是将她推了出来,与其说岳华是在试探天宗帝,倒不如说是在挑拨,利用她来挑拨陆离跟天宗帝。
姚千里暗自苦笑,陆离娶了她以后,除了招惹了许多难堪以外,好像一点好处也没有,忽然有些想不明白,陆离这样的人,又是为了什么要娶她呢?
林如烟虽然知道姚千里以前的身份,却不知道她跟天宗帝的那些往日情缘纠葛,以为姚千里只是在担心,便宽慰道:“皇上不是也没理会那老不休,而且段大人来的也正是时候,诶?”说着又转向段引臣道:“不过说起来,你倒是赶得正巧,老不休刚刚问起你,你就来了。”
段引臣手指轻叩桌面,却是意味不明的看了林如烟一眼,“不是我赶得巧,我原本的确没打算来,是有人提前给我递了消息……”
“是谁?”
段引臣还没来得及回答,灵姝突然打外边进来,“夫人,岳相府上有人来了。”
姚千里蹙眉,陆离跟陆文括都还在席上坐着,岳相府上的人何以会找到这后院里来?
灵姝却去看了看林如烟,而后才又道:“是王大人跟前的杜子晦。”
林如烟立时炸了毛,张口便骂:“那下作胚子来此作甚,撵出去!”
灵姝大概也是这个心思,听得林如烟这样说立时就要去赶人,走到门口时候却又被姚千里叫住,“将人请进来罢。”
灵姝跺跺脚,极是不情愿的去了。
回来的时候却只有杜子晦一人,灵姝并没有一起进来。
杜子晦一面走来手里的扇子一边摇啊摇,“将军家的下人好大的脾气。”
林如烟冷哼一声,“比不上不要脸的主子养的狗也不要脸,不请自来!”
杜子晦好像这才发现林如烟也在,“哎呀,林寨主,真真久不久。”
林如烟到嘴的话被姚千里给瞪了回去,负气转过脸去不看那碍眼之人。
杜子晦对着姚千里的时候倒还算恭谨,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锦盒,“夫人,这是给小少爷的,是何人给的夫人想必也猜得到,所以夫人定然也会收下。”
东西当然是林群芳给的,姚千里当然是不想接,可是又怕若闹了起来惹得前厅席上的人过来,便只好上前将那锦盒收下,“东西我收下,劳烦杜师爷也带个话回去,莫要再有下回。”
杜子晦嘻嘻一笑,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又看了看段引臣,“前厅的宴席上鸦雀无声的好没意思,这后院反倒还热闹些,能不能同夫人讨碗茶喝?”
他嘴里这么问着,却已经自发走到林如烟旁边坐了下来,拿了茶碗,又自己满上,嘬了一口,“不错,比前头的酒水还要好喝些。”
等了片刻,却还不见他有要走的意思,姚千里便开口问道:“杜师爷可是还有事情?”
杜子晦摇摇头,“无有,今日只为送礼而来。”说着又喝了口茶水,“只是走到了这里,又生出几句话来。”
杜子晦将屋里的人挨个看了个遍,才又施施言道:“夫人以为,何为真实,何又为假象?”
姚千里一点也猜不到这人的心思,也不想去废心力去琢磨,只敷衍着答道:“前人有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杜子晦抽嘴角冷笑,“那青天白日百花艳,黑夜遮眼万无色,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
姚千里一窒,“杜师爷这般找茬是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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